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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般涅槃经卷中

尔时,弗波育帝等而白佛言:“世尊,我等从今以中上法,互相开导.” 于是,弗波育帝等五百人,即于佛前,受三归依并及五戒。弗波育帝等重白佛言:“唯愿世尊,及比丘僧,明受我供.” 于时,如来默然许之。弗波育帝等知佛许已,即从座起,与其来众,礼佛而退。还到其舍,通夕办好香美饮食。既至明日,食时将到,遣信白言:“唯愿世尊,自知其时.”于是如来与比丘僧,前后围绕,往诣其舍,次第而坐。 弗波育帝见佛及僧悉安坐已,便起行水,手自斟酌诸美饮食。余婆罗门、长者、居士,有五百人,各赍美馔,亦在其舍,共供养佛。时诸比丘,当于食上,有不善摄身威仪者,诸婆罗门、长者、居士既见之已,心不欢喜。 尔时,世尊知众人心,而普告言:“汝等当知,如来正法,深旷如海,不可测量。又复大海,有诸众生,身体极大,长万六千踰阇那,或复身长八千踰阇那,或复身长四千踰阇那,或复身长千踰阇那,或复身长一寸半寸,乃至极微。如来法海亦复如是,其中或有得阿罗汉,具足三明及以六通,有大威德福天人者,其中亦有得阿那含者、斯陀含者、须陀洹者,亦复有得四果向者,乃至亦有凡夫之人未得法利者。是故汝勿于法海中而生碍心.” 于是,世尊而说偈言: “一切众川流,皆悉归大海, 若饭佛及僧,福归己亦然.” 尔时,如来说此偈已,又为众人说种种法。于时,弗波育帝等五百人,于诸法中远尘离苦得法眼净。 尔时,世尊与比丘僧从座而起,更复前行,趣波波城。弗波育帝等五百人,悲号啼泣,奉送如来,徘徊顾慕,绝望乃返。 尔时,世尊既至彼城。彼城之中,有工巧子,名曰淳陀。其人有园,极为闲静。如来即便与诸比丘,前后围绕,往住彼园。是时,淳陀闻佛及僧来其园中,欢喜踊跃,不能自胜,与其同类俱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而白佛言:“不审世尊,何缘来此?有他趣耶?” 尔时,世尊即答之言:“我今所以来至此者,不久应当入般涅槃,是以故来最后相见.” 是时,淳陀及其同类闻佛此语,心大悲恼,闷绝于地良久,微声而白佛言:“世尊今者舍诸众生,不慈念耶?云何便欲入般涅槃?唯愿世尊,住寿一劫若减一劫.”即又拍头捶胸大叫,作如是言:“呜呼苦哉!世间眼灭!一切众生从今以后,没生死海,未有出期。所以者何?无上导师般涅槃故.” 尔时,世尊告淳陀言:“汝今不应生苦恼也。一切诸行,法皆如是,悉为无常之所迁变,合会恩爱,必有别离,是故汝今勿生忧恼.” 尔时,淳陀即白佛言:“我今亦知诸行无常,合会恩爱,皆悉别离。然无上尊当般涅槃,我今云何而不悲恼?” 尔时,世尊即为淳陀说种种法,淳陀闻已,忧悲小歇,便从座起,整身威仪,偏袒右肩,顶礼佛足白言:“世尊,唯愿明日受我薄供.”世尊即便默然许之。 尔时,淳陀知佛许已,礼足而退。淳陀还舍,通夕办于多美饮食。至明食时,遣信白佛:“唯愿世尊,自知其时.” 于是,如来与诸比丘,前后围绕,往诣其舍,次第就坐。是时,淳陀见佛坐已,即便行水,手自斟酌,下诸精馔。世尊及僧食竟洗钵,还归本坐,淳陀亦坐。 尔时,世尊告淳陀言:“汝今已作希有之福,最后供饭佛、比丘僧,如此果报无有穷尽。一切众生所种诸福,无有能得等于汝者,宜应自生欣庆之心。我今最后受汝请讫,更不复受他余供饭.”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汝今已建立, 希有之功德, 最后得供饭, 佛及比丘僧。 功德日增长, 永无穷竭时, 汝今宜自应, 深生欣庆心, 一切所造福, 无有等汝者.” 尔时,世尊说此偈已,即语阿难:“我今身痛,欲疾往彼鸠尸那城.” 尔时,阿难与诸比丘并及淳陀,闻佛此语,生大苦痛,号泣流连,不能自胜。于是,世尊即从座起,与诸比丘前后围绕,趣向彼城。 尔时,淳陀亦与眷属随从如来,世尊中路止一树下,语阿难言:“我于今者,极患腹痛.”即将阿难去树不远,而便下血,既还树下,而敕阿难:“汝可取我僧伽梨衣,四叠敷地,我欲坐息,不堪复前.” 阿难受敕,世尊即便坐息树下,又告阿难:“我今患渴,汝可往至迦屈嗟河,取净水来.” 阿难答言:“向有商人,五百乘车,从河而过,其水必浊,恐不堪饮.”如是再三敕于阿难,阿难然后持钵而去。既到河上,见水澄清,心大怖惧,身毛皆竖,而自念言:“我于向者,见诸商人五百乘车,经此水过,意谓犹浊,不言便清,致令屡逆如来之敕.”即持水归而以供奉,作如是言:“甚奇世尊!向见商人五百乘车,从河而渡妨于前后,十日之中犹未应清。世尊神力,俄尔之顷,而便澄洁.”世尊即便受水饮之。 尔时,有一满罗仙人之子,名弗迦娑,是彼迦兰仙人弟子,从鸠尸那诣波波城。忽于中路而见如来坐息树下,合掌问讯却坐一面,而白佛言:“夫出家法,坐禅之业最为第一,调伏情根,使心不乱,专精寂静,莫能惊恐。所以者何?忆念往昔随从我师迦兰仙人,行于道路,既患疲乏,近于路侧,止息树下,我师即便坐禅思惟。当尔之时,有诸商人乘五十乘车从前而过,我师尔时犹故寂默,身不动摇,如是良久方从禅起。我即便往而白师言:‘尊向在此坐禅之时,有诸商人五十乘车经前而过,声如雷震,不审尊向为见之不?’师答我言:‘都无所见。’又复问言:‘闻其声不?’亦答:‘不闻。’即复白言:‘尊今衣上所以有此尘土污者,是彼车过故致尔耳。’我于尔时,深生奇特,知坐禅法极可敬重,善摄情根无能乱者.” 尔时,世尊答弗迦娑:“汝向所说,非为奇特。所以者何?若复有人,非是熟眠,亦复不入于灭尽定,端心坐禅,五百乘车从其前过,此人于时不觉不闻,如是乃可名为奇特。复次,弗迦娑,斯亦未足为大奇特。若复有人正念坐禅,遇天霹雳雷电震曜,时有耕者兄弟二人,闻此惊怖应声而死,又有四牛亦皆顿绝,而坐禅者不觉不闻,斯可得名为奇特不?” 弗迦娑言:“五百乘车从前而过,不觉不闻已为奇特,况复霹雳震曜动地而不闻觉!极为希有!” 尔时,世尊告弗迦娑:“我于往昔在阿车摩村,于一树下端坐思惟。时有商人五百乘车经我前过,而我禅思不觉不闻。诸商人等经过良久,我方出定。时彼商人遥见我起,皆悉竞来,见我身上尘坌污衣,即便拂之,而问我言:‘我等向者,五百乘车从此而过,世尊见不?’即便答言:‘我不见也。’彼复问言:‘世尊自可闭目不视,为闻声不?’我又答言:‘亦不闻声。’商人又问:‘世尊为眠,为是入于灭尽定耶?’我又答言:‘我向不眠,亦非入定,但在禅思,故无闻见。’彼诸商人闻我此言,极生奇特叹未曾有,而作是言:‘坐禅之力,乃能如此。’我即为其说种种法,时彼商众悉于诸法,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复次,弗迦娑,我于往日在彼村侧,田间独坐寂默禅思,不久忽然天大霹雳,雷电风雨震动天地。时有耕者兄弟二人,忽闻此声同共怖死,又有四牛亦复顿绝。时彼村人,闻有耕者二人怖死,或是父母、妻子、知识,合村相随,涕泣来看。我于尔时方从禅觉,见地泥水,又有众人集聚号哭。有一人来,我即问言:‘何故人众聚此悲泣?’彼人答言:‘世尊,向者不觉雷电霹雳声耶?我村之中,兄弟二人在此而耕,同时为于霹雳所杀,及以四牛亦皆俱死。云何世尊而不觉知?如来向者为是得眠?为是入于灭尽定耶?’即答之言:‘我向不眠,亦不入定,端寂坐禅,故不闻耳。’是时彼人闻佛此语,深生奇特叹未曾有,心自念言:‘坐禅乃有如此之力。’我即为其种种说法,既闻法已,于诸法中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时弗迦娑闻佛此言,生希有心,而白佛言:“本见我师坐禅之时,五十车过而不闻知,谓为奇特。今者如来说此二事,百千万倍不可为比,如来禅力不可思议.”即便从佛受三归依。如来为说种种妙法,其闻法已,心开意悟,远尘离垢得法眼净。即语侍人:“汝可取我金色劫贝二张持来,我欲上佛.”侍人奉敕,即取将来。 时弗迦娑手执劫贝,长跪佛前而作是言:“我今以此奉上世尊,唯愿哀愍,即赐纳受.” 尔时,世尊答弗迦娑:“我今为汝受取一张,可以一张施于阿难。所以者何?阿难日夜亲侍我侧,且又今日看我疾病。若有施主,施于病人及看病者,斯则名为满足大施.” 时弗迦娑闻佛此语,欢喜踊跃,即以一张置佛足下,又持一张至阿难所,长跪白言:“我今以此奉施尊者,唯愿纳受.” 阿难答言:“善哉!善哉!汝今能信天人师言,令汝长夜永得安乐,我为汝受.” 于是,弗迦娑还至佛所,如来即复为说诸法,其闻法已,得阿那含果。 时弗迦娑复白佛言:“我今欲于佛法出家.”佛即唤言:“善来比丘.”须发自落,袈裟著身,即成沙门,得阿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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