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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其纯一也不亦难乎

求其纯一也不亦难乎。然念大法所寄。譬犹披沙拣金。裒石攻玉。纵于十斛之沙得粒金。一山之石得寸玉。尚可以为世珍宝也。非特学佛之徒为然。孔子之时。已分君子儒小人儒矣。况兹后世服儒服者。岂皆孔孟颜闵者哉。虽曰学者求为君子。安能保其皆为君子耶。历观自古巨盗奸臣强叛猾逆。率多高才博学之士。岂先王圣教之罪欤。岂经史之不善欤。由此喻之。末法像教之僧。败群不律者。势所未免也。韩愈曰。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曾有也。自皇帝已下。文武已上。举皆不下百岁。后世事佛渐谨。年代尤促。陋哉愈之自欺也。愈岂不闻孟子曰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文王生于岐周。卒于毕郢。西夷之人也。舜与文王皆圣人也。为法于天下后世。安可夷其人废其法乎。况佛以净饭国王。为南赡部洲之中而非夷也。若以上古未尝有而不可行。则蚩尤瞽[耳*叟]。生于上古。周公仲尼。生于后世。岂可舍衰周之圣贤。而取上古之凶顽哉。而又上古野处穴居。茹毛饮血。而上栋下宇。钻燧改火之法。起于后世者。皆不足用也。若谓上古寿考。而后世事佛渐谨。而年代尤促者。窃铃掩耳之论也。愈岂不知外丙二年仲壬四年之事乎。岂不知孔鲤颜渊冉伯牛之夭乎。又书无逸曰。自时厥后。亦罔或克寿。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彼时此方未闻佛法之名。自汉明佛法至此之后。二祖大师百单七岁。安国师百二十八岁。赵州和尚。七百二十甲子。岂佛法之咎也。又曰如彼言可凭则臣家族合至灰灭。此亦自蔽之甚也。佛者大慈大悲大喜大舍自他无间。冤亲等观。如提婆达多。种种侵害于佛。而终怜之。受记作佛。而后世若求喜怒祸福以为灵。则是邀祭祀之小小鬼神矣。安得谓之大慈悲之父乎。世间度量之人。尚能遇物有容。犯而不校。况心包太虚。量廓沙界之圣人哉。信与不信。何加损焉。佛者如大医王。善施法药。有疾者信而服之。其疾必瘳。其不信者。盖自弃耳。岂医王之咎哉。夏虫不可语冰霜。井蛙不可语东海。吾于韩愈见之矣。若谓事佛促寿。则毁佛者。合当永寿。后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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