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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正统道藏洞真部方法类-修真十书上清集卷-宋-白玉蟾

修真十書上清集卷之三十七   海南白玉蟾著   遊仙巖記   黃葉飛雲,新雁篆空,庭蕙破玉,籬菊鑄金。有客來自瓊州,蓬髮垂頤,面赤足,繒草文軀,露經半程,橫錫袒肩,氣□越塵。所適上清之三華,謁雲谷君於薄暮。竹鎖翠煙,簷鐸檄風,寵燈微紅,棲鵲呼雛,客乃弛懷,飲瀑茹芝,丁宵御枕,偃仰無夢,嬰然托窗,鼓唇而歌曰:梧桐枝上秋風起,碧水連天天映水。殘鴉幾點暮山紫,斜陽影落蘆花裏。蜂衙罷聲蛙作市,蔾杖落肩寢蕈桃。天黎明,月痕消,安得異人兮仙巖作逍遙。雲谷君起而歌曰:酒初醒,睡初醒,有客長歌遠玉屏,我將治亮昌兮振瑤領,順風一葉碧潭清,收拾千巖萬壑之爽氣,歸來高臥乎松櫺,與君結詩盟。翌曉,駕小繫柳于鯉魚巖之下。平田鋪暮,鴉鷺分黑白;亂山開盡,松竹自筆墨。釋覽之雞籠石,山花眩眼,巖烏聒耳。放浪登天竺峰,古寺空四壁,柏子裊深殿,紅巒際天,綠嗽架空,猿嘯黃昏,月橫枯樹,虎吼清夜,風號萬竅,疏鍾入雲房,持瓢訪丹井。盤陀無塵坐歌一詩云:峰頭鳩聲呼曉雨,淡煙鎖斷巖前路。夜來湛露滴寒松,斷雲無家風掣空。擁錫兮理屨,乘風欲歸去。雲谷君至是稽首話刀圭之妙,客撫石而歌曰:偃月爐中烏兔,朱砂鼎內龍虎,黑汞入紅鉛,紅爐一粒圓。雲谷君、瓊州客既歸,猿啼古壑,鶴唳玲泉,水國無舟,曳竹陸陸,孤村牛眠,流水白雲,瀟條然如廬阜。間,雲谷君還舊,客已徜徉矣。因筆識其行。   雲窩記   武夷山,一洞天也。神仙有無,或隱或顯。昔此地錢鏗餌紫芝,能乘風御氣;神姹採黃木,能呼風檄雨。若張魏諸真君,男女得仙者十三輩,不知何年中秋之夕,玉帝宴曾孫也,一盃既罷,蕭鼓回空,當時諸君,霞裙霓袂,然已仙。後世有鍊丹巖、換骨巖者,蓋飄當時事也。世傳止止庵有李道士,幔亭峰有李鐵笛,毛竹洞有李磨鏡,一李耶?三李耶?昇仙洞下有張金蟾,鼓子洞下有張草衣,一張耶?二張耶?及如鼓樓巖之詹,靈巖之葛,與夫先輩道士昊懷玉,皆山中有人見之者,動輟騰風架空,浮葉泛水,丹鬢綠髮,行步如飛,或蛻形,或尸解,或遁或存,使人欲慕之不可得與語者。第相錯愕,不謂千載之下,仙躅寥寥,惟青草白雲尚無恙,猿啼鶴唳,誠不忍聞。驀而丹樞陳先生辟穀不粒,年已七八旬,猶方瞳漆髮,其顏猶童,未知何許人。而終日凝神不語,興寢笑談與常人異,所附身僅一破袖,一日一存乎五曲之間,吟晦翁先生詩山高雲氣深之句,平林煙雨,尚如昨也。於是誅茅伐竹,經營一廬,目其廬曰雲窩。後倚大隱屏,前望三教峰,左則仙掌,右則天柱,面丹爐之石,枕鐵象之巖,龍之形虎之狀,奇哉。束距仁智堂,西抵仙遊館,皆百舉武。松之青、竹之翠、草之綠也,寒猿喚曉,碧煙濛濛,樓鴉催暮,紫霞漠漠,雲飛白花,烏放脆聲,何況山之蒼,水之碧,風又清,月又白,悄無人跡之地。以人問一年,此洞中一日,亦不為過。噫,真樂足矣,宜乎丹樞老者。至於人亦廬,廬亦人,與溪山相忘,與風月俱化,則有紅鸞紫唇,青烏白鶴之事,先生知之。雲窩既覆茅,嘉定之乙亥九月望,煙霞葉古熙如是。駐番)堂記白玉蟾結茅於武夷,偶一日起湖海之興,杖屨飄飄,未數舉步,回首舊廬,猿驚鶴唳,一二揚袂問,不覺已鉛山矣。道遇一褐,挈乎歸堂,循一灶柏子故事,罷戰茗幾碗,應言雲水滋味如此枯淡,如此孤介。又言學道如此艱苦,如此玄奧。予遂有言曰:此去不遠八萬四千餘里,上有太清之都,玄圃丹丘,珠林玉洞,寶花異卉,滿目琳琅,麗雀珍禽,聲聲韶濩,中有長倨大袂漢千輩,舉身如鴻毛,一日一戲青鸞舞白鶴,瞥然於五濁惡世之頂,所視苦趣眾生,生死死生如蟻旋磨,不忍為之鼻酸。於是胎其神於塵胞,範其形於色界,自褪褓以及丫冠,不昧夙昔常生修真養元之念,發猛勇心,辦精進力,易服毀形,問津於道家者流,以此可見其慈憫眾生之美意。或垢面而鬆髮,或赤足而禿鬢,或冠逍逼如意之冠,或服靈靜清淡之服,或青巾紙襖,或巨劍長琴,或單瓢隻笠,或華杖芒鞋,徜徉乎井里,蕭散乎鏖陌。世之人以目爭觀,以手爭指,耆以告稚,甲以諭乙。此則道人也。夫道不可得而名言,惟弘之在人耳。所以前輩著述丹經,又形而為之歌詩、契論,皆顯露金丹之旨,必欲津筏後學,率歸仙吵。所謂鉛銀汞砂者,即龍虎水火也,所謂烏兔房壁者,既馬牛龜蛇也,所謂夫婦男女者,即君臣子母也,所謂乾坤坎離者,即天地日月也。喻之為丁公黃婆,名之為嬰兒姥女,假之為黃茅白雪,不過陰陽二字。覬乎尸解,積漸乎飛昇。以要言之,形與袖也,身與心也,神與氣也,性與命也,其實一理。鑽五行而聚五氣,會三性而結三花,如是而修謂之丹,如是而入謂之道。則道人在天地問,固非庸常物。嗚呼,昔年穴土以為廬,輯草以為窠,寒則紉蘭,餒則茹芝,在於林下,一兩聲鐵笛,發出無窮天地之祕,未得登天以前,巢其身,灰其志,惟恐閑名落人耳,又恐異狀礙人目,與溪山魚烏相忘,與風月煙霞俱化。白雲悠悠,青草芋芋 茂松青竹之下,雖不敢望肉生翅,且圖千百歲坐視桑田滄海如何,此則道人也。良由世丁叔運,時鼓澆風,後進魚龍,各自菽麥,遂建留雲駐鶴之居,以宅此輩,使之宴坐乎繩林,偃仰乎蕈榻,飄雨驟風不能殘其身,凝冰積雪不能冽其體,宜乎身安道隆也。幸而閱闔中往往有奇人志士有大人君子之心,築堂以居此徒,借糧以飯此徒,賴得金丹之旨,一絲之脈不絕,代不乏人以嗚此道。鉛山道堂置之久矣,四明周道明乃瓢笠中翹楚者也,遂啟創堂話柄,有皇甫汝稟、汝渠,素志閑雅,酷慕清虛,舊有棲仙迎真之意,所恨獨掌不嗚鍾也,此意與周道明頗相契券。梓人運斤,陶氏涎臂,倨鳩旱庸,彈指就緒,目之日駐雲。予所喜者,玄綱中興而妙通老人香篆不滅,及乎觀之,專爐,茶鼎瀟灑之甚,復有蒲團、革氈、新博、素壁,殊不墜舊典,早晝擅粥,香積有餘,雲集貼然,巾單掛壁。其問分形化氣之士,又誰不知金汞返還之妙?出沒隱顯,人豈堪測。於篇詩斗酒之餘,彈一兩操琴,舞三四歇劍,狂歌野舞,翔然歸宿,晨香夕燈,規繩整整,使江湖煙雨之叟,楚越風月之士,源源而來,柄柄而止,方見蓬萊三島,移在目前,羽衣霓裳,端可顧揖,斯則道堂之設不虛也。向時,劉安王修仙於漢,昭明太子修仙於梁,李元操修仙於唐,皆宗室中有此挺挺奇特漢,今是堂之主人,此之流也。異日閱籍於天台,換骨於武夷,皆始乎今日建堂納士之舉。前所謂天上神仙,應世玩形而為道人,然則然矣,返本還源,歸根復命,獨不止此,當有一段奇特,世所希有。何哉?丹爐之火玲矣,白雲之鶴飛矣,頂飛雲玉靈之冠,衣寶華玄素之服,乘雲中之青縐,駕天表之綵鸞,登霄極,謁天皇,此時也,神仙應世之事畢矣。雖不至人人皆鍾呂,吾恐其中問有一二。苟能具眼目,得遇青童漆髮之人,手持博山,請所願學,道堂之意如是,道人之事如是。隨喜書此結綠。嘉定丙子雨水後兩日,援筆為記云。   橘隱記   太微官中,奎星之精化而為松,松之魂,松之魄,戲白龍,翔青鳳,矯嬌鬱鬱,然其問則有七松處士。太微宮中室宿之星,化而為柳,柳之聲,柳之奧,呼黃鵬,入紫鸞,垂垂裊裊,然淡煙疏雨之問,其問則有五柳先生。古人所以隱於松者,蓋欲示其孤高峭勁之節,古人所以隱於柳者,蓋欲彰其溫柔謙遜之志。豈不知七松處士、五柳先生若人在於簡冊中,自有沒世耳目,吾未聞橘之為物果何如焉?揚州厥包橘柚,錫貢江陵千株橘,其人與千戶侯等,如是橘可貴也。《風土記》名橘曰胡柑,巴人有橘革中藏二叟語,如是則橘可奇也。瀟湘有橘鄉,洞庭有橘澤,雲夢有橘里,彭澤有橘市,如是則橘可嘉也。陸績懷橘而遺母,李靖食橘而思兄,如是則可以存孝義。李德裕作《瑞橘賦》,張華作《靈橘歌》,如是則可以入文章。李元有朱實似懸金之句,沈休文有金衣非所悟之句,唐蓬萊殿六月九日賜草臣橘,秦阿房宮正月一日賜草臣橘,耽湖之多橘,寒洲之盛橘,人孰不知橘之為美亦不易多得,故古今多記錄,則橘果為異物也。言其橘園,則天涯散星宿也,觀其橘實,則木杪羅珠璣也,皮薄而瓣豐,膚氣而味甘。劉禹錫之甘瑜萍實、寒比拓漿,又何況其花如龍涎,其葉如鴨髻,其顆如蠟,其霜如瓊,所以呂真人譬喻金丹大如彈丸、色如朱橘。吾今知橘如此也。束南之邦武夷之山玄化之洞沖佑之觀靜廉之庵,有道士焉。陳洪範,字天錫,道號日造齋,生平於琴書外,偏有橘僻,酷嗜橘林,又多種橘。吾意其所愛者,非愛橘也,蓋喜呂真人譬金丹之意,所以一堂風月,滿林煙雨,朝吟暮酌,逍遙自居,必竟內有所養,外有所玩,造次顛沛,常持一金一粒金丹,刻意若是,宜乎隱居於此。則視七松處士、五柳先生,大不相俾。其所居名橘隱,吾是以廣大其意,彰麗其名,不為謬矣。陳天錫之風神骨範,如秋之未霜,如夜之正月,如水之曉綠,如山之春青,一掬精神,已可健羨。平居暇日,閑於軒窗,几案惟蓄一琴,復事一劍,可謂蒼梧紫壎之琴,青萍赤蔣之劍也。多焚桐脂以搗鯨膠,又於篠節以縛毛錐兔穎,大率惟杜松門、空四壁,往來無俗丁者。以此而觀,故可與溪山魚烏爭清閑、奪恬靜,又可與松竹煙霞鬥魂爽、戰滋味也。吾所以喜陳天錫之意如此。一日一撫琴長歌屬飲欲罷,請淘泓、毛穎輩檮予求一篇,蓋欲發明橘隱之意。昔者維山之仙子有詩曰:修鍊還丹苦,不忍見甘橘。青城丈人有詩曰:幾回誤吞橘,便欲昇雲天。此皆古人託意之妙,如此陳天錫所以隱乎橘者,蓋得維山青城二君子之意。況乎夜欲闌,風正清,月皎皎,又下猿啼一聲,千林忽曉,櫛盥之暇,抱琴於橘林之濱,豈無深深妙妙之意?子於此時,吾侑子以一曲,日:橘成林,橘成林,一畝白雲空翠深,中有仙翁抱一琴,夫誰知此心?以是可以見橘隱一片滋味也。海南道人白玉蟾記。   棘隱記   丹樞先生結廬於武夷五曲之奧,肩戶絕粒,一日一有女道人自束陽而來,訴所求道之狀。遂歷試以恬淡,復語之以風俗薄惡,又言居巖谷之難如此,學道業之難如此,誅茅戮草之難,餽糧給膳之難。然良久而謂先生云:糲粒可以為粥糜,弊執可以為垢衣,華蕾可以餐,儲儲可以炊,但欲覓片地,可以安茅茨,編蘭而為簑,猾拙之火亦可煨,無使雨我頭,無使霜我肌,父母未生前,寒暑何所思,枯骨既火後,無復可訴飢,山中已如此,辦道亦可宜,俄而道果成,鸞鶴滿空飛。先生笑而日:入道之易如窮猿投林,叛道之易如遊魚躍岸,道之在心,即心是道,汝能終始,吾何幸焉。於是納之。此道人者,劉妙清。若疑議,其童年時娉婷嫵媚,使人駭心動目,據以道眼觀之,臭皮袋裹一泓穢膿,是酸苦之蠱,釣迷之餌也。故妙清於紅塵中,卓卓然作撐撐大丈夫氣槃,吾意其仙遊之夢、禪化之魄,所以能蔓然回觀返照,把本來面目作自己本命元辰,向髑髏中打翻筋斗,譬如洗面摸著鼻孔,豈費纖毫力耶?妙清亦作數橡茅屋,棲附先生之廬,取名日棘隱,蓋取何仙姑所謂幽居山林問、荊棘隱此身之句。青松翠竹,瀟灑偷然,鶴唳猿啼,寒煙漠漠,風魂月魄,蕭灑無際,此棘隱之樂也。夫棘隱之中,其所用心者何如哉?吾謂如此棘隱之設,渠必欲覬覦片雲隻鶴作長倨大袂輩也,淵然如墊龍之未雷,宜然如海鷗之正睡,湛然如春空之不雲,寂然如秋潭之有月,悠然如遊魚之躍藻,瀟然如寒鴉之棲蘆,爽然如梧桐之晚風,寥然如芭蕉之曉雨,恍然如晝夢之已覺,渙然如沉病之脫體,了然如久訟之釋囚,杳然如竹逕之夕腸,的然如孤松之夜雪,沖然如耆叟之欲耄,潰然如嬰兄之未孩,安然如海上之三山,灑然如江心之萬頃,悄然如千林之初曉,浩然如萬物之正春,泠然如泛水之點萍,渺然如浮空之一葉,快然如剛刀之破竹,述然如寸絲之繫石。其為妙也, 不可得而形容,其為機也,不可得而測識,此又非棘隱之用心乎?故不有用也,吾必置之於空閑無用之地,使其與溪山魚烏相化,而為一團清虛玲淡之氣,又使其與林泉風月俱點,而為些子奇特清妙之氣味,既如此,其人必蓬萊之霓裳,弱水之羽衣也。蓬萊弱水之問,烏飛不盡,而雲煙渺茫,自非若人,豈容百十舉武、一程兩程而可以亭堠其地乎?古人有《列仙傳》,亦有《列女傳》,皆女流中之大丈夫人也,如此謂如張天師之妻能飛昇而女亦飛昇,許旌陽之妻能飛昇而女亦飛昇,葛仙翁之妻能尸解而其女亦尸解,劉洞天師之妻能尸解而其女亦尸解。夫修真鍊元之士,鍊穀食為精,鍊精為血,鍊血為髓,鍊髓為氣,鍊氣為神,鍊神為道,鍊此一念之道,而為聖人。自非內有所養,而外有所固,則古人、列女何以羽化登仙若是也?玉皇殿前之仙姬,一紫微宮中之天媼,廣寒之月女,蓬萊之雲嬪,大有洞天掌岌之妃,妙梵天府司香之嫗,謂如驪山老姥,與夫青城之蕭氏、王室之童氏、霍童之葛氏、武夷之胡氏、李氏、魚氏,至於何仙姑輩。又聞秦時毛女、漢時黎女,及乎巫山洞庭問,皆有神女所居。而莊子亦言藐姑射之處女形狀。如此形狀,如此神仙,有無?人多半其疑信,若古今所傳,簡冊所述,則女仙信乎有之。仙果可學也,學仙成道,何患乎其不仙乎?人既返老還嬰,則必能回陽換骨,人既能留形住世,則必能變化飛昇。用神仙之心,信神仙之事,學神仙之道,證神仙之果。學仙非為難,出塵離慾為甚難哉,神仙長生久視之道既可學也,則出塵離慾夫何難之有。劉妙清既如此用心,則必可望也。吹簫之女尚 能跨鳳,採桑之女猶可駕鶴,吾所以為之點頭仟來求誌,援筆書所可言者。   題棘隱壁三絕   苔空綠錢死,松死清陰瘦。結廬臥白雲,柏子燒春晝。   幽烏噪巖谷,寒煙瑣薜蘿。忽遇金蟾蛛,無人自呵呵。   碧草正春風,雨晴竹落涕。白鳥忽飛來,點破一山翠。   修真十書上清集卷之三十七竟   修真十書上清集卷之三十八   海南白玉蟾著   題三清殿後壁   些兒頑石些兒水,畫工撐眸幾睥睨。忽然心孔開一竅,呼吸攘來歸幅紙。   白髮黃冠逞神通,手把武夷提得起。大槐宮中作螻蟻,醒來聞此心豁喜。   芒鞋竹杖一彈指,三十六峰落眉尾。魏王豈是中秋死,玉骨猶存香迤邐。   八百年來覓隻鶴,一舉直上三萬里。半杯澆濕曾孫齒,幔亭遺事落人耳。   新村渡頭拽轉蓬,寒猿聲落青煙裹。老松今已幾年梢,毛竹于今復生米。   巖上無人花自紅,幽烏自嗚嗚自止。笑將鐵笛起清風,白雲飛過看無蹤。   夜來月影掛梧桐,莓苔滿地綠容容。丹崖高處藥爐空,洞前雲深千萬重。   我亦偶來還自去,一夜瀟瀟江上雨。飛廉怒作滿空雪,天柱峰前飛柳絮。   題丹樞先生草庵   數朵奇峰如削玉,一溪秋水生寒綠。幸有白雲探處茅,更兼明月壇前竹。   誅茅伐竹結蓮廬,現成山水可樵漁。隨緣隨分山中住,收拾摩尼如意珠。   草廬道人貧徹骨,一廬瀟灑空無物。身中有寶不求人,價大難酬不擔出。   朝朝暮暮了身心,山自開花烏自吟。未見桑田成海水,夕陽幾度鎖平林。   住此草廬無別衛,終日凝神惟兀兀。不是十洲三島仙,亦非十方三世佛。   是箇逍遙無事人,廬中涵蓄一壺春。窗前明月千年影,枕上清風萬劫聲。   廬內主人那箇是,古今占斷清閑地。忽然洗面摸得鼻,不飲不食亦不寐。   廬空人去煙濛濛,白鶴呼雲滿碧空。一瞻元始天尊面,處處為廬處處同。   有箇草廬小復小,此是虛空那一竅。頂頭不掛一莖茅,萬象森羅為拱斗。   劫火洞然毫末盡,此廬不壞人如舊。   贈趙大虛畫竹石   竹魂竹魄竹精神,飛落瀟湘淇水瀕。千竿萬竿競青翠,吹風飲露千年春。   先生筆端自風雨,驚起竹魂無著處。一點水墨化成龍,龍孫飛去鵝溪住。   先生把筆無遺巡,造物不敢私為春。新梢勁節森寒玉,鸞鳳無處棲夢魂。   晉人神仙如孫且(音沮),畫竹每每天作雨。唐人神仙如張臻,畫竹每每聞鴈嗚。   先生自得入神手,一竿兩竿發於酒。當時大醉呼墨奴,一筆掃出竹千畝。   酒力安能奪化工,先生鍊就金丹紅。一粒陽光照肺腑,森羅萬象羅心胸。   有時持出風竹葉,銀海不寒皆震攝。有時持出雪中枝,恍如凍碧欺漣漪。   復能濡墨作石塊,天然峭拔古且怪。沙中伏虎草中犀,教人持向蓬萊賣。   竹之清虛石堅硬,以此發明真性命。使人觀石及愛竹,知有真箇趙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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