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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续世说-宋-孔平仲

  太宗幸翠微宫,房玄龄在京城留守。太宗以李纬为民部尚书,有自京师来者,太宗问曰:玄龄闻李纬拜尚书如何?对曰:玄龄但云,李纬好髭须,更无他语。太宗遽改授纬洛州刺史。其为当时准的如此。   太宗谓侍臣曰:朕每日坐朝,欲出一语,即思此言于百姓有利益否,所以不能多言。杜止伦进曰:君举必书史,记言动,臣职当修起居注,不敢不尽愚直。若陛下一言乖于道理,则千载累于圣德。非直当今损于百姓,愿陛下慎之。   魏征谓太宗曰:愿陛下使臣为良臣,勿使臣为忠臣。帝曰:忠良有异乎?征曰:良臣稷契皋陶是也,忠臣龙逢比干是也。良臣使身获美名,君受显号,子孙长世,福禄无疆;忠臣身陷诛夷,君陷大恶,家国并丧,空有其名。以此而言,相去远矣。帝深纳其言。   高宗责侍臣不进贤良,众皆莫对。李安期对曰:天下至广,非无英俊。但比来公卿有所荐引,即遗嚣谤以为朋党。沉屈者未申,而在位者已损,所以人思苟免,竞为缄默。若陛下虚已招纳,务于搜访,不忌亲仇,惟能是用,谗毁亦既不入,谁敢不竭忠诚。此事由陛下,非臣等所能致也。高宗深然其言。   高宗谓侍臣曰:朕思养人之道未得其要,公等为朕思之。来济对曰:昔齐桓公出游,见老而饥寒者,命赐之食。老人曰:愿赐一国之饥者。赐之衣,曰:愿赐一国之寒者。公曰:寡人之廪府,安足以周一国之饥寒?老人曰:君不夺农时,则国人皆有余食矣;君不夺蚕妾,则国人皆有余衣矣。故人君之养人在省其征役而已。今山东役丁,岁则数万。役之则人太劳,取庸则人太费,臣愿陛下量公家所须外,余悉免之。上从之。   尚方监裴匪躬欲鬻苑中果菜收其利,苏良嗣为西京留守,驳之曰:昔公仪相鲁,拔葵去织。未闻万乘之主鬻果菜与下人争利也。   少府监裴匪舒善营利,奏卖苑中马粪,岁得钱二十万缗上。以问刘仁轨,对曰:利则厚矣,恐后代称唐家卖马粪,非佳名也。乃止。   马周有机辩,能敷奏。太宗曰:我于马周,暂不见便思之。岑文本谓所亲曰:吾见马君论事多矣,援引事类,扬搉古今,举要删芜,会文切理,一字不可加一言,不可减。听之靡靡,人忘倦。昔苏张终贾,正应此耳。   程名振奏对失旨,太宗动色,诘之。名振酬对逾辩,太宗意解,谓左右曰:房玄龄常在我前,每见别嗔余人,颜色无主。名振平生不见我,何来责让,而词理纵横,亦奇士也。擢为右骁卫将军。   刘仁轨平百济,浮海西还。仁轨初行,谓人曰:天将富贵此公耳。于州司请历日一卷并七庙讳,人怪其故,答曰:拟削平辽海,颁示国家正朔,使夷俗遵奉焉。至是皆如其语。   中书舍人徐坚,以集贤院学士多非其人,所司供膳太原。尝谓朝列曰:此辈于国家何益,如此虚费,将建议罢。张说曰:自古帝王功成,则有奢纵之失。或与池台或玩声色。今圣王崇儒重道,亲自讲论,刊正图书,详延学者。今丽正书院,天子礼乐之司,永代规模不易之道也。所费者大,徐子之言何其隘哉。元宗知之,由是薄坚。   张嘉贞欲杖裴胄先,张说争之,嘉贞不悦曰:何言事之深也。说曰:宰相时来则为之,岂能长据。若贵臣尽当可杖,恐吾辈行自及矣。此言非为胄先,乃为天下士君子也。   郑元璹谓颉利曰:汉与突厥风俗各异,汉得突厥既不能臣,突厥得汉复何所用。且抄掠资财,皆入将士,在于可汗一无所得。不如和好,国家必有重赉币帛,皆入可汗,坐受利益。颉利纳其言,即引还。   唐制财赋皆入左藏库太府,四时以数闻。比部覆其出入,上下相辖,奸无所容。至第五琦,以京师多豪将,求取无节,乃尽输大盈库心,天下公赋为人君私藏中官,领事几三百人,有司不能窥其出入者,殆二十年矣。杨炎作相,顿首于上前论之,乞以归有司度。禁中所费,一岁几何,进入不敢亏,如此乃可议政。德宗下诏从之。炎以片言移人主意,议者以为难,中外称之。   崔祐甫为相,淄青李正已畏德宗威德,表献钱三十万贯。上欲纳之,虑已反覆,欲以计止之,又未有其词。延问宰相,祐甫曰:请遣使往淄青宣慰将士,便以此钱赐之,使将士深荷圣恩,又令外藩知朝廷不重财货。上悦而从之,正已大惭,心畏服焉。   鱼朝恩恶郭子仪,使人发其父墓。及自泾阳入,朝议者虑其构燮,公卿忧之。子仪见,帝劳之,子仪号泣奏曰:臣久主兵,不能禁暴。军士残人之墓固亦多矣。此臣不忠不孝,上获天谴,非人患也。朝廷闻其言乃安。   周墀初作相,私谓韦澳曰:才小任重,何以相救。澳曰:愿相公无权。墀愕然不喻其旨。澳曰:爵赏刑罚非公共欲行者,愿不以喜怒爱憎行之,但令百司群吏各举其职,则公敛衽于庙堂之上,天下自理。何要权也。墀深然之。   崔群为翰林学士,以谠言正论闻于时。宪宗嘉赏,降宣旨云:自今后学士进状,并取崔群连书然后进来。群以禁密之司,动为故事,自尔学士,或恶直丑正,则具不学,士无由上言。群坚不奉诏,三疏论奏方允。   崔群曰:人皆以天宝十五年禄山自范阳起兵是治乱分时,臣以为开元二十年罢贤相张九龄,专任奸臣李林甫,治乱自此分矣。用人得失,所系非小。   殷侑欲舍王廷凑,专讨李同捷,其疏末云:伏愿以宗社安危为大计,以善师攻心为神武,以含垢安人为远图,以网漏吞舟为至诫。文宗虽不纳,然深嘉其言。李训之乱,上问以治安之策,侑极言委任责成,宜任朝之耆德。新进小生,无宜轻用。帝深加之,赐以锦彩黄金。   文宗召赵宗儒,问以理道。对曰:尧舜之化慈俭而已。愿陛下守而勿失。上嘉纳之。   韦温在朝时,与李珏杨嗣复周旋。及杨李祸作,叹曰:杨三李七若取我语言至是耶。初温劝杨李征用德裕,释憾解愠,二人不能用,故及祸。   宪宗季年,锐于服饵。裴潾疏曰:君之药臣先尝之,亲之药子先尝之,臣子一也。臣愿所有金石炼药人及所荐之人,皆先服一年,以考其真伪,则自然明验矣。   训注之祸,宦者气盛,凌轹南司。延英议事,中贵语必引训注以折文臣。李石郑覃谓之曰:京师之乱,始自训注。而训注之起,始自何人?仇士良等不能对。其势稍抑。缙绅赖之。   幽州杨志诚逐李载义,自为帅。文宗闻之惊,急召宰相。时牛僧孺先至,上曰:可柰何?僧孺曰:此不足烦圣虑。臣被召,疾趋气促,容臣稍缓息以对。上良久曰:卿以为不足忧,何也?僧孺对曰:陛下以范阳非国家所有,前时刘总向化,以土地归阙。朝廷约用钱八十万贯,而未尝得范阳尺布斗粟上供天府,则今日志诚之得,犹前日载义之得也。陛下但因而抚之,亦事之宜也。且范阳国家所赖者,以其北捍突厥,不令南寇。若假志诚节钺,锡其土地,必自为力。则爪牙之用,固不计于逆顺。上大喜曰:如卿之言,吾洒然矣。   张公艺郓州人,九代同居。高宗有事泰山,亲幸其宅,问其义居所以久。其人请纸笔,但书百余忍字。高宗为之流涕,赐以缣帛。   司马承祯,睿宗问以理国。对曰:顺物自然而无私焉,而天下理。易曰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是知天不言而信,不为而成,无为之旨,理国之道也。睿宗叹息。   元宗问吴筠,以道法之精,无如五千言,其余枝词蔓说,徒费纸札耳。   元宗幸东都过崤谷,道隘不治,上欲免河南尹及知顿使,宋璟谏曰:陛下方事巡幸,今以此罪二臣,恐将来民受其弊。上遽命释之。璟曰:陛下罪之,以臣释之,是代陛下受德。请令待罪朝堂,而后赦之。从之。   宪宗诛李锜,有司籍锜家财输京师。翰林学士裴垍李绛上言,以为李锜僭侈割剥六州之人以富其家,或枉杀其身而取其财,陛下闵百姓无告,故讨而诛之。今辇金帛以输上京,恐远近失望,愿以逆人资财赐浙西百姓,代今年租赋。上嘉叹久之,即从其言。   宪宗从容问李绛曰:諌官多谤讪朝政,皆无事实,朕欲谪其尤者一二人,以儆其余,何如?对曰:此殆非陛下之意,必有邪臣欲壅蔽陛下之聪明也。人臣死生,系人主喜怒,故敢发口谏者有几?就有谏者,皆昼度夜思,朝删暮减,比达什无二三。故人主孜孜求谏,犹惧不至,况罪之乎?如此杜天下之口,非社稷之福也。上善其言而止。   石晋桑维翰恐与敌失欢,上疏曰:议者以陛下于契丹有所供亿,谓之耗蠹,有所卑逊,谓之屈辱。微臣所见,则曰不然。且以汉祖英雄,犹输货于冒顿;神尧武略,尚称臣于可汗。此谓达于权变,善于屈伸,所损者微,所利者大。必若因兹交构,遂成衅隙,自此岁岁征发,日日转输,困天下之生灵,空国家之府藏,此为耗蠹,不亦甚乎?兵戈既起,将帅擅权,武吏功臣,过求姑息,边藩远郡得以骄矜,外刚内柔,上凌下替,此为屈辱,又非多乎?   晋天福初,频有肆赦。张允进驳赦论曰:管子云,凡赦者小利而大害,久而不胜其祸。无赦者小害而大利,久而不胜其福。又汉纪云,吴汉疾笃,帝问所欲言,对曰:唯愿陛下无赦耳。如是何也?盖行赦不以为恩,不行赦亦不以为无恩。为赦有罪故也。窃观自古帝王,皆以水旱,则降德音,而宥过开狴牢以放囚。假有二人讼,一有罪一无罪,若有罪者见舍,则无罪者衔冤。衔冤者何疏,见舍者何亲?如此乃致灾之道,非救灾之术也。帝览而嘉之,降诏奖饰,仍付史馆。   江南李昇问道士王栖霞:何道可致太平?对曰:王者治心治身及治家国,今陛下尚未能去饥嗔饱喜,何论太平?昇后自帘中称叹,以为至言。      卷二   政事   宋交州刺史杜慧度,为政纤密。一如治家。吏民畏而爱之,城门夜开,道不拾遗。   武帝以谢方明为丹阳尹。方明善治郡,所至有能名。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则以渐移变,使无迹可寻。   山阴剧邑三万户,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顾凯之御繁以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宋世为山阴务,简而事理,众莫及也。   顾宪之为建康令,人号神明。权要请托,长吏贪残,据法直绳,无所阿纵。性又清俭,强力为政,甚得人和。故都下饮酒醇者,辄号为顾建康,谓其清且美焉。   梁陆襄为番阳内史,有彭李二家,先因忿争,遂相诬告。襄和言解之,二人感恩,深自悔。乃为设酒,令其欢饮,同载而归。人歌曰:陆君政无怨,家斗既罢仇共车。   梁始兴王萧憺为荆州刺史,有善政,被征还。朝人歌曰:始兴王,人之爹(徒我反),赴人急,如水火,何时复来哺乳我。   梁徐勉为侍中,时师方侵魏,候驿填委勉参掌军书。劬劳夙夜,动经数旬,乃一归家,群犬惊吠。勉叹曰:吾忧国忘家,乃至于此,他日亦是传中一事。   宋阮长之为武昌太守,时郡田禄以芒种为限,前此去官者,一年禄秩,皆入后人。长之去武昌郡代人,未至,以芒种前一日解印绶去。所莅皆有风政,为后人所思。宋世言善政者咸称之。   宋傅炎与父僧祐,并有政绩。炎为武康山阳令,二县皆谓之傅圣。时云诸傅有理县谱,子孙相传,不以示人。临淮刘元明亦有吏能,政事为天下第一。炎子翙代元明为山阴令,翙谓元明曰:愿以旧政告新令。尹元明曰:我有奇术,卿家谱所不载,临别当以相示。既而曰:作县令唯日食一升饭,而莫饮酒。此第一策也。   齐邱仲孚为山阴令,有声称。百姓谣曰:二傅沈刘,不如一邱。谓傅炎父子、沈宪、刘元明,相继宰山阴,并有政绩,而仲孚又过之。   齐乐预为永世令,人怀其德。卒于官,有一老媪担槲蔌叶造市货之,闻预亡,大泣弃溪中,曰:失乐令,我辈孤独老姥,政应就死尔。市人皆泣。其惠化如此。   北齐宋世良为清河太守,狱内稆生桃树,蓬蒿亦满。每日牙门虚寂,无复诉讼者。谓之神门。及代有老人丁金刚曰:老人年九十,记三十五政府。君非唯善政,清亦彻底。今失贤者,人何以济?北齐许惇为司徒主簿,以明断见知。时人号曰入铁主簿。后迁平阳太守,政为天下第一。惇美须髯,下垂至带,号长鬣公。文宣因酒酣,提惇须称美,以刀截之,惟留一握。惇惧,因不敢复长,又号齐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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