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注册 | 登陆 | 退出 - 繁體

214-皇明九边考-明-魏焕

一、九边图因职方司旧本增以近年新设边墙厓堑以备披阅; 一、镇戍沿革取诸《会典》; 一、疆域沿革取诸各边图志; 一、城堡、墩台、墙暂,增旧创新,取诸近年堂稿; 一、军马登耗数目取诸嘉靖十八九年各边开报手册; 一、钱粮定数取诸户部各司手本; 一、文武职官责任取之本司各科职掌; 一、番夷始末考之一统志,参以边将译使之言; 一、番夷部落之强弱,支派之分合多出虏中走回人口之言,录之以俟预防者采焉; 一、要害之巨细必录,以明防守之当急; 一、边墙之始末必备,以明驭戎之上策; 一、盐政、茶政必录,以明飞挽之至计; 一、屯政、马政必录,以明军务之深谋; 一、首录巡抚将官,以明边镇之纲领; 一、备录选将、集兵、储蓄之法,以明今日之急务; 一、经略多出本司堂稿及桂尚书《舆图要览》、许主事《九边论》并诸名公奏议,间亦窃附鄙见; 一、采集诸说,但取其事之有关于地方者,故不备录全文; 一、先年奏议或为当时所弃,今察其有可行者必录以俟采择; 一、将领之奏捷失律者必录以召后鉴; 一、凡改筑边墙恢复旧制之说一时虽曰难行必录之以俟便宜者采焉; 一、因事直书,止为备事,言之不伦不文非暇计也; 一、凡有一得之愚,僣录之于后,以备自考,非敢求知于人也; 一、斯录止据其平日所见闻者,愚不能上交,孤陋无闻,故于当代名公筹边伟绩皆不悉知,深自愧悚,以俟日有所闻而续集焉。 皇明九边考卷第一 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长沙魏焕编集 镇戍通考 一、我国家驱逐胡元混一寰宇,东至辽海,西尽酒泉,延袤万里。中间渔阳、上谷、云中、朔代以至上郡、北地、灵武、皋兰、河西,山川联络,列镇屯兵带甲四十万。据大险以制诸夷,全盛极矣。初设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继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镇守皆武职大臣,提督皆文职大臣。又以山西镇巡统驭偏头三关,陕西镇巡统驭固原,亦称二镇,遂为九边。弘治间设总制于固原,联属陕西诸镇。嘉靖间高总督于偏同,联属山西诸镇。镇戍之严未有过于今日矣。 一、总镇一方者曰镇守,独守一路者曰分守,独守一城一堡者曰守备,有与主将同处一城者曰协守,又有备倭、提督、提调、巡视等名。其官挂印专制者曰总兵,次曰副总兵,曰参将,曰游击将军,旧制俱于公、侯、伯、都督、指挥等官内推举充任。永乐间始命内臣镇守辽东、开源及山西等处,自后各边以次添设,至嘉靖十八年五月为星变事奉特旨裁革。 右沿革 一、镇戍莫重于巡抚,余皆待其人而后行耳。重巡抚有四,曰慎其选,曰久其任,曰假其权,曰明其功罪。盖边方巡抚责任至重,不同腹里,必有通变之材、坚忍之性、奋迅之志而后可以有为。先年最重其选不肯泛授,近则视为常阶不论所宜,倘失其人则非徒无益而反害之。愚谓于无事之时先令科道及吏部各举所知以备简用,遇有员缺即于所举之内酌量才力会推选补。庶众论攸同,真才效用。是为慎巡抚之选。夫官久任而后威惠洽,事久练而后剂量审,功久积而后庶务成。今之巡抚甫至任而即望迁官,焉有固志?无固志焉有远图?无远图焉有善政?无善政则朝廷将焉用彼也。边事因循正坐此弊,若自今限年为例,非两考者不迁,六年之内利害切身规避无由,虽欲不极力以为之不可得已。是为久巡抚之任。选慎矣,任久矣,而信之不专终亦无益。近日边臣奏议多见龃龉,而言官苛举细过,悍将动輙抗衡,每每令其束手。是虽有颇牧之才何所用之?必也,朝廷之上不惑浮议,本兵之地推以同心,言之得行,行之得至,无牵制,无掣肘,庶几其有济乎?是谓重巡抚之权。权重矣,而劝惩不立,何以奔走天下之豪杰?愿着为令:凡巡抚三年以上,兵食有赖地方无虞者,加升正卿职衔,仍令巡抚。六年以上即取掌台部。其有失机偾事悉从败军之法,如先朝制,纵得末减,不废禁锢。如是则人将忧其败而希其成,边防失计自知所以图之而所谓最可忧者,不烦圣主之外顾矣。是谓巡抚之功罪。俱见《九边图论》。 右巡抚 一、镇戍莫重于将臣。重将臣有四,曰求实用,曰慎武举,曰广任使,曰惩欺玩。夫将才所须本将战阵,况于边方杀贼之外岂有别事?近年倡为儒将之说,以至武职不务本业,竞为浮夸。雅言而矩步,绘句而缡章。抚按以是为荐扬,本兵因之而任用。堕国家神武之威,销英雄感慨之气,为害非浅。况鸾刀解牛岂其适用?急须洗此颓风还其本业,作之新之,如拭怒蛙。宁粗直猛暴之失,勿从容文雅之是。庶得跅弛之士,克广鹰扬之任矣。夫是之谓求实用。且武举所以选将才也,今退学生员缘此以影避差徭,白丁快余假名而希图进用,岂有韩彭之良在此阘茸之内?就使侥幸挂名便无可用之地。边方赞画骚扰,居多挂印,登坛从来未见。不若罢去闲人,止许武官应选。仍分边方腹里,如会试之南北卷。更多其名数以广贤,勿偏重浮词以遗骁。果夫然则既是见官即可推委,亦自知重不肯苟同。边方腹里均有所赖,得人为盛矣。夫是之谓慎武举。又,国家推用武职止许指挥以上官,而千百户不与。将不隳堕人心阻遏贤路乎?使得程功积事以次而升。既足任使之资,亦广忠良之劝,不亦可乎?夫是之谓广任用。先朝军机法重,边官不敢欺蔽,否则祸出不测。今乃造为活套规避任情,巡抚将臣同然一律。本属阵亡而云回营身故,本是败失而云走死官马,袭杀老小而云入寇斩获,戎马在门而云追袭出境,杀掠至万而不以闻,连城陷没而报无事,死者含冤而不蒙恩,生者愤懑而无控诉。若不痛惩些弊,赏罚何以得明?赏罚不明则边事未可知也。必申严败军之法,更为欺玩之例。使将臣畏而惧败,败而不敢隐。则警耸之下人自求全,边事或可兴矣。夫是之谓惩欺玩。呜呼!百步之矢激于寸括,千钧之运转在双轮。今之论者孰不知巡抚将臣为急哉!顾言之不得不行,行之不得至苟简,因循遂至于此。若非圣天子锐意讲求,大臣极力赞襄,必赏必罚,一洗积习之弊,则虽言官谔谔朝议谆谆而因循之根终不可拔,苟简之为又复延蔓矣。如九边何哉!俱见《九边图论》。 右将领 一、镇戍莫急于边墙。盖胡人以畜牧为生骑射为业,侵暴边境,出没无常,大举深入,动至数万。历代以来,屯兵戍守,寡则艰于应敌,多则困于转输。是故,虏众易合而势常强,我兵难聚而势常弱。惟其弱也故有与之和亲为之纳币而不耻者。其甚至于陷没疆土臣事犬羊,如五胡乱华蒙古灭宋,夷狄之祸于斯极矣。若夫英雄之君,愤夷狄之侵凌,竭天下之财力,穷兵远讨,犂庭扫穴,中国强矣。然而内自困敝,甚至亡国,如秦隋之为亦非计之得也。是以论者谓御戎无上策,盖谓此耳。《易》曰:“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御戎上策其出此乎?然险而曰设,必因地势之险而用人力以修为之也。又曰以守者盖守不可以无险,而险不可无兵以守也。谨以古今设险以御戎者概录于后。 战国时天下冠带之国七,而秦、赵、燕边于夷狄。诸戎亦各分散,自有君长,莫能相一。其后义渠今邠宁州,隋改为北地郡。筑城郭以自守,而秦灭之,始于陇西、北地、上郡今绥德州。筑长城以拒胡。赵破林胡、楼烦,筑长城,自代并阴山下至高阙为塞,而置云中、雁门、代郡。燕破东胡,却地千里,亦筑长城,自造阳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北平、辽东郡。 秦始皇三十二年巡北边,遣蒙恬将兵三十万伐匈奴,收河南地,为四十四县,筑长城,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恬居上郡统治之。 唐中宗景龙二年,初,朔方军与突厥以河为境。时,黙啜悉众西击突骑施。朔方总管张仁愿请乘虚夺取漠南地。筑三受降城,中城南直朔方,西城南直灵武,东城南直榆林,皆据津要,置烽堠千八百所。由是突厥不敢度山南牧,减镇兵数万人。 我朝扫除夷虏,恢复中原,复申命致讨以靖边宇。一时虏酋远遁穷荒,仅存喘息。于是设东胜城于三降城之东,与三降城并东联开平、独石、大宁、开元,西联贺兰山、甘肃北山,通为一边。地势直则近而易守。后多失利,退而守河,又退而守边墙。今按,河套边墙自国初耿秉文守关中,因粮运艰远已弃不守,城堡、兵马、烽堠全无。成化八年,巡抚延绥都御史余子俊奏修榆林东、中、西三路边墙崖堑一千一百五里。十年,巡抚宁夏都御史徐廷章奏筑河东边墙,黄河嘴起,花马池止,长三百八十七里。已上即先年所弃河套外边墙也。弘治十五年,总制尚书秦綋奏筑固原边墙。自徐斌水起迤西至靖虏营花儿岔止,六百余里;迤东至饶阳界止,三百余里。已上即今固原以北内边墙也。正德元年,总制杨一清修筑徐廷章所筑外边墙。高厚各二丈,墙上修盖暖铺九百间,墙外浚旧堑,亦深阔各二丈。于是外边之险备矣。嘉靖九年,总制王琼修筑秦綋所筑内边墙。西自靖虏卫花儿岔起东至饶阳界,开堑斩崖筑墙,各因所宜。又自花儿岔起西至兰州枣儿沟止,开堑三十四里。总制刘天和加倍修筑。于是内边之险备矣。内外二边之中清水、兴武、花马、定边各营地方,又套虏充斥纵横往来必由之路。总制王琼自黄河东岸横城起,迤东转南,抵定边营南山口,开堑一道,长二百一十里,筑墙一十八里。后总制唐龙改修壕墙四十里,总制王 接修壕墙一百三十四里,总制杨 初修壕墙四十里。皆依前墙堑止于定边营北。嘉靖十五年,总制刘天和因都督梁震奏筑定边营南至山口一带壕墙,长六十里,亦依前墙堑。十六年,总制刘天和奏筑迭堤一道,亦西自横城南抵南山口,并壕墙为二道。于是套虏入内之路有重险矣。本年,总制刘天和又筑铁柱泉、梁家泉等处城堡,以据水源。十七年,都御史毛伯温奏筑大同五堡及边墙。边险俱备,非大举不能入,真驭戎上策也。 右边墙 经略总考 一、今之四夷北虏为急,国初设大宁都司屯重兵镇之。其地绕出山后与辽东、宣府、大同势相连属,自偏头关逾河跨西北,大虏之警守在东胜今河套之北近受降城即其地。,河套之南又有榆林今在延安府绥德州北境。,实为六镇。后弃大宁移置都司于保定,而宣府、辽东势始分矣。正统以来,有司又失守东胜,大虏乃得逾河,而偏头关迤西遂有河套之虞。因循既久,有司又不肯以时巡套内地,形势愈弱。于是,所赖以卫京师防边虏者不过辽东、宣府、大同、榆林四镇而已。夫四镇所领各堡亦有精壮,苟足其粮饷,守备等官勤加巡哨,为之牵连援救,自足以各守地方督率耕牧,从古备边之道也。今则抚臣假调操以自固,将帅假按伏以为奸,军士乏正支之粮,而将帅等官反以克减行粮为务,地方屡失粮饷屡乏实此之故矣。若哈密之失守,吐鲁番之拒命,则由置制失宜,不足为虑。而亦不剌一种窜于陕之西海地方,蔓延至于西宁,使一带地土不得耕种,士民不得安业,直抵洮岷,颇难制御。则其势有不可不虑者。今惟有痛革调操按抚之弊,坚壁固守,勤加巡哨,为耕牧长计而无狃,近(?)利乃可为也。 一、又闻兵无定形,古人云:“五指之更弹不如合拳之一抶音出击也。。”故择要害之地,选良将统精兵数万。贼来分散抢掠,聚者不过数千。我常以数万逐数千,其策(?)不为不是,但今边将多不知兵,所为俱被贼诱而覆之。故 (下缺) 先远探贼往之处,我乃提兵间道而往,伏于要害,诱而取之,乃为得策。今皆不揣敌情不分奇正,一概鸣鼓遽出,兵未集而形已露,曾何益乎?故将不得人凡调操按伏反为边防弊政,故不得不痛革者。况帝王之道以全取胜,此固在所不讲者也俱见。《舆图要览》。 一、方今沿边之守有营、有堡、有墩、有空、有巡探、有按伏、有备御以分其任;有将领以总其权,有游击以备调发,有总领以司机权,防守之道备矣。而地方抄虏之失未见息肩,此其故何也?攻守无策而偷惰之风相袭也,文法大密而巧避之术大多也,斥堠不立而勇敢之气未倡也,功赏不明而激劝之道未尽也。兵法曰:“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夫谨斥堠、练士卒、据地形、利器械、信赏罚、厚储峙、先自治者皆其为不可胜也,以是形人而后敌无可胜之兵。今之将领安居而巡警无方,精锐买闲而疲病秉障,不为不可胜之算。而勤于勾当词讼若有司,然不练之兵,无谋之士,有生之气,无死之心,偷惰相仍,自卫且莫之能,况驱之使战也哉?假今五路备御,各率所部分干近边要害,无影射,无买闲,无役占,无市法,身先士卒,捍卫有法,练习有时,可以横行匈奴矣。夫墩空者烽火之缓急也,今之远斥堠、时巡逻、严哨探本以防范也。即不幸有卒然之虏过而掠之,驱而处刑片戈杀之,则死者不论其功,而守者先当其罪,降责戍遣而刑辱之。若不与焉,人见以此迨罪也。则举墩空之人巡探之卒环而坐之坚城之中、沟壑之间,出入若罔闻知。即虏抄掠袭其老弱以还,丧失损伤匿不以闻。虚文巧饰扶揑勘报则终焉,无事矣。夫绳人以法而不谅之情,何乃自若取罪哉!夫法以防奸,情以逮下,可相循而治也。今不缘情以论法,而拘拘焉惟勘委是听,人且求避之之术矣。爵赏者奔走豪杰之大机,非明与决亦徒焉耳。兵法曰:“军赏不踰月。”经曰:“赏延于世。” 功懋懋赏下至末世犹知爱敝袴也。今乃冒功有法,买功卖功有法,其它条格亦甚备矣。边人之亲冒矢石幸而成功者盻盻焉无所控诉,而升职世袭率势豪纨绮之徒固已失志矣。万一获纪录焉而又苦于勘验之搜求,刑法之逼迫,打点之需索,日益不足已。是故,恩每滥于平人而威恒加于下卒,此之谓废赏而失刑。文法不弛则巧避之术生,功赏不明则偷惰之习长。而斥堠之不立,勇敢之不倡,自上玩之也。余所谓弛文法者非置之不问也,审其事机之所由来也。 一、法者今之枢也,令者所以权法而加乎民也。法之不立自上玩之,令之不行自上废之。语曰:“有治人,无治法。” 盖伤之也。今之镇边士马之耗惫,钱谷之侵渔,边堑墩空之废坠,无弗有法,法无弗严且善,固已朝夕令之矣。当事者曾不一阅历而检勘之,承委辗转惟文移之与凭。巧文塞责虚诞诡密固已堕其术中矣。信耳贱目积蛊蓄蠧所由来非一日也,要在春秋行边,拣精锐汰老弱,兵何以不强?去瘸瘠烙脿壮,马何以不健?攒局造阅坚利,器械何以不备?城堑欲其高深,钱谷稽其出纳。崩塌倾圯侵渔滥耗者置之法,惩一而戒百焉。设险足食计日而效也,一切付勘报而不棕核自为之,此孟子所谓以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夫!见《东戍录》。 一、我国家之制兵律莫重于丧师,故将帅多以保全自计。贼至则合兵入城,既求免于败亡,贼去则尾之出境,又求免于退缩。于是朝廷薄其责,议者略其罪。而地方之俘戮不问罪,岂当乎?夫丧师失律罪固不贷矣,而地方之残破,人民之杀虏亦必以闻。虽使师旅获全,罪在不赎,则将帅无敢为保全之计矣。 一、虏情虚实未易窥测,故必得亡命之士深入胡地觇伺机密而为之处。今边尘以烽火为候,传报以出境为度。胡马临城而将未闻,虏骑分掠而民不知。虽有勇敢莫得而用备,孰预乎?夫奋勇毕力未始无人也,则听其留畜以备爪牙,编之卒伍以厚粮赏。如养廉,有地虽多不夺官租,有入虽厚不征,则可以养勇敢而得其力矣。


易藏|儒藏|道藏|子藏| 史藏|诗藏|集藏| 医藏|艺藏|龙藏(乾隆大藏经)


搜佛说,传承国学传统文化智慧
精选摘录 | 搜索说明 | 返回顶部
联系:
- -

©2019/11/11-四库全书(国际站)
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