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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孔子编年-宋-胡仔

  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射至于司马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射者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其余皆人盖去者半入者半又使公罔之裘序点扬觯而语公罔之裘扬觯而语曰幼壮孝弟耆耋好礼不从流俗修身以俟死者不在此位也盖去者半处者半序点又扬觯而语曰好学不倦好礼不变旄期称道不乱者不在此位也盖仅有存者   戊寅鲁昭公十九年年二十九   在鲁   弟子冉求商瞿梁鳣生   已卯鲁昭公二十年年三十   在鲁   齐景公与晏婴来适鲁景公问孔子曰昔秦穆公国小处辟其霸何也对曰秦国虽小其志大处虽辟行中正身举五羖爵之大夫起累绁之中与语三日授之以政以此取之虽王可也其霸小矣景公说   卫宗鲁由齐豹事公孟絷齐豹将杀公孟絷宗鲁知而弗告及难作死之琴张将往吊之孔子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君子不食奸不受乱不为利疚于回不以回待人不盖不义不犯非礼   齐侯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进公使执之辞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见皮冠故不敢进乃舍之孔子曰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韪之   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徳者能以寛服人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则多死焉故寛难疾数月而卒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寛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寛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寛寛以济猛猛以济寛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寛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逺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絿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和之至也及子产卒孔子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弟子髙柴巫马施生   庚辰鲁昭公二十一年年三十一   在鲁   鲁有俭啬者瓦鬲煑食食之自谓其美盛之土型之器以进孔子孔子受之欢然而悦如受太牢之馈子路曰瓦甂陋器也煑食薄膳也夫子何喜之如此乎子曰夫好谏者思其君食美者念其亲吾非以馔具之为厚以其食厚而思我焉   弟子端木赐生   辛已鲁昭公二十二年年三十二   在鲁   鲁人有独处室者邻之嫠妇亦独处一室夜暴风雨至嫠妇室壊趋而托焉鲁人闭户而不纳嫠妇自牖与之言子何不仁而不纳我乎鲁人曰吾闻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是以不敢纳尔也妇人曰子何不如栁下惠然妪不逮门之女国人不称其乱鲁人曰桞下惠则可吾固不可吾将以吾之不可学栁下惠之可孔子闻之曰善哉欲学栁下惠者未有似于此者期于至善而不袭其为可不谓智乎   壬午鲁昭公二十三年年三十三   在鲁   癸未鲁昭公二十四年年三十四   鲁大夫孟僖子将死召其大夫而属之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余敢侮饘于是粥于是以餬余口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眀徳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孔子孔子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懿子可则效已矣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孔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徳哉若人   孔子谓南宫敬叔曰吾闻老耼博古知今通礼乐之原明道徳之归则吾师也今将往矣对曰谨受命遂言于鲁君曰孔子将适周观先王之遗制考礼乐之所极斯大业也君盍以乗资之臣请与俱往鲁君予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侍御敬叔与俱至周问礼于老耼访乐于苌弘歴郊社之所考明堂之则察庙朝之度于是喟然曰吾乃今知周公之圣与周之所以王也   孔子将问礼于老耼耼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徳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滛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者若是而已孔子出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雨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孔子观周明堂覩四门墉有尧舜之容桀纣之象而各有善恶之状兴废之诫焉又有周公相成王抱之负斧扆南面以朝诸侯之圗焉孔子徘徊而望之谓从者曰此周之所以盛也夫明镜所以察形往古所以知今人主不务袭迹于所以安存而急急所以危亡是犹却走而欲求及前人也岂不惑哉   孔子观周遂入太祖后稷之庙庙堂右阶之前有金人焉三缄其口而铭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必戒无行所悔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勿谓不闻神将伺人焰焰不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终成江河绵绵不絶或成网罗毫末不札将寻斧柯诚能慎之福之根也口是何伤祸之门也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盗憎主人民怨其上君子知天下之不可上也故下之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温恭慎徳使人慕之执雌持下人莫踰之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人皆惑之我独不徙内藏我智不示人技我虽尊髙人弗我害谁能于此江海虽左长于百川以其卑也天道无亲而能下人戒之哉孔子既读斯文也顾谓弟子曰小子识之此言实而中情而信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氷行身如此岂以口过患哉   伯常骞问于孔子曰骞固周之贱史也不自以不肖将北面以事君子敢问正道宜行不容于世隐道宜行然亦不忍今欲身亦不穷道亦不隐为之有道乎孔子曰善哉子之问也自丘之闻未有若吾子所问辩且说也丘尝闻君子之言道矣聴者无察则道不入竒伟不稽则道不信又尝闻君子之言事矣制无度量则事不成其政晓察则民不保又尝闻君子之言志矣刚折者不终径易者则数伤浩倨者则不亲就利者则无不獘又尝闻养世之君子矣从轻勿为先从重勿为后见像而勿强陈道而勿佛此四者某之所闻也   孔子将去周老耼问送之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辨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已为人臣者毋以有已孔子自周反于鲁弟子稍益进焉   甲申鲁昭公二十五年年三十五   季平子与郈昭伯以斗鸡故得罪鲁昭公昭公率师击平子平子与孟氏叔孙氏三家共攻昭公昭公师败奔于齐齐处昭公干侯鲁乱孔子适齐中路闻哭者之声其音甚哀孔子谓其仆曰此哭哀则哀矣然非丧者之哀矣驱而前少进见有异人焉拥镰带索哭者不衰孔子下车追而问曰子何人也对曰吾丘吾子也曰子非丧之所奚哭之悲也丘吾子曰吾有三失晚而自觉悔之何及曰三失可得闻乎愿子告吾无隠也丘吾子曰吾少时好乐周遍天下后还丧吾亲是一失也长事齐君君骄奢失士臣节不遂是二失也吾平生厚交而今皆离絶是三失也夫树欲静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待徃而不来者年不可再见者亲也请从此辞也遂投水而死孔子曰小子识之斯足为戒矣自是弟子辞归养亲者十有三   孔子至齐为髙昭子家臣欲以通乎景公景公问政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景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是时景公失政其大夫田氏厚施以夺其民而公不悟故孔子及之它日又复问政于孔子孔子曰政在节财景公说   孔子去齐舍于外馆景公造焉宾主之辞既接而左右白曰周使适至言先王庙灾景公覆问灾何王之庙也孔子曰此必厘王之庙公曰何以知之孔子曰诗云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报其徳祸亦如之夫厘王变文武之制而作玄黄华丽之餙宫室崇峻舆马奢侈而弗可振也故天殃所宜加其庙焉以是占之为然公曰天何不殃其身而加罚其庙也孔子曰盖以文武故也若殃其身则文武之嗣无乃殄乎故当殃其庙以彰其过俄顷左右报曰所灾者厘王庙也景公惊起再拜曰善哉圣人之智过人逺矣   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乙酉鲁昭公二十六年年三十六   在齐   齐髙庭问于孔子曰庭不广交不择地攘袂而执贽静气以问事君子之道愿夫子告之孔子曰贞以干之敬以辅之施仁无倦见君子则举之见小人则退之去汝恶心而忠与之效其行修其礼千里之外亲如兄弟行不效礼不修则对门不汝通矣夫终日言不遗已之忧终日行不遗已之患唯智者能之故自修者必恐惧以除患恭俭以避难者也终身为善一行则败之可不慎乎   弟子樊须生   丙戌鲁昭公二十七年年三十七   在齐   呉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孔子曰延陵季子呉之习于礼者也徃而观其葬焉其坎深不至于泉其敛以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揜坎其髙可隠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而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   丁亥鲁昭公二十八年年三十八   晋韩宣子卒魏献子为政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司马弥牟为鄥大夫贾辛为祁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知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焉首大夫孟丙为孟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谓贾辛司马乌为有力于王室故举之谓知徐吾赵朝韩固魏戊余子之不失职能守业者也其四人者皆受县而后见于魏子以贤举也贾辛将适其县见于魏子魏子曰辛来昔叔向适郑鬷蔑恶欲观叔向从使之收器者而徃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将饮酒闻之曰必鬷眀也下执其手以上曰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巳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扬子若无言吾几失子矣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遂如故知今女有力于王室吾是以举女行乎敬之哉毋堕乃力孔子闻魏子之举也以为义曰近不失亲逺不失举可谓义矣又闻其命贾辛也以为忠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忠也魏子之举也义其命也忠其长有后于晋国乎   戊子鲁昭公二十九年年三十九   在齐   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濵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孔子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搜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   弟子颜回澹台灭明生   已丑鲁昭公三十年年四十   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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