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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江南余载-南唐-佚名

江南馀载 南唐 佚名   ●卷上   升元初,烈祖南郊。是日司天奏日延三刻。(按江南野史作月延三刻此作日未识孰是)   《天官书》“太乙紫宫尚紫”。故南郊坛墠皆取其色。江南用五色,此五帝坛耳,礼官失之。   江南文臣,烈祖时唯称杨彦伯、高弼、孙晟、李匡明、龚凛、萧俨、成幼文、贾泽(泽及事玄宗)。玄宗时江文蔚、王仲连、李贻业、游简言、汤悦、高越(越及事后主)、张义方、张纬、钟谟、李克明、张易、赵宣辅(宣辅及事后主)、陈继善。后主时徐铉、徐锴、韩熙载、王克贞、张洎、张颖、张佖、杨泽、朱铣、乔舜、潘文佑、汤澥、杨滂、郭昭度、孙举、伍乔、孟拱辰、冯溢、李平、张绍、贾球、顾彝。烈祖夜坐南熏阁,召见道士王栖霞问:“何术可致太平?”栖霞对曰:“治身治心乃治家国之本。今陛下饥嗔饱喜尚不能节,何以福及苍生?”是时玄宗母宋后在帘中,听之叹为至语,赐以金帛,栖霞皆不受。所居玄真观西北陂泽中有高树,栖霞尝于其上焚拜奏章。烈祖欲为之建坛,栖霞曰:“建国之初,经用不足,不宜营此间务。”   烈祖尝以中秋夜玩月延宾亭,宋齐丘等皆会。时御史大夫李主明面东而坐,烈祖戏之曰:“偏照陇西。”主明应声对曰:“出自东海。”皆以帝之姓为讽也。   烈祖为政事仆射时,遣人聘越,问:“识罗给事否。”曰:“不识,亦未闻名。”越人曰:“四海知有罗江东尔,独拙于用乎?”对曰:“金榜上无名,所以不知也。”   王慎辞北使时,烈祖授以论答事语百余条,皆机务之要。严可求览之,请益一事,曰:“若问黑云长剑多少,即对以来时五十指挥皆在都下,柴再用不得赴镇也。”慎辞至汴京果首问。是时方议南征,闻慎辞所对,遂罢兵。   玄宗初,冯延鲁自水部员外郎为中书舍人。李建勋叹曰:“爵禄所以驭士,今四郊未靖,而延鲁以一言称旨,辄骤迁之。若后有立大功者,当以何官赏之。(按陆游《南唐书》延鲁本传亦载此,乃江州观察使杜昌业之言。此作李建勋,疑误。)   玄宗尝语散骑常侍王仲连云:“自古江北文士不及江南众多。”仲连对曰:“老子出亳州真源,仲尼出兖州曲阜。然则亦不少矣。”上有愧色。   后主末年,洪州有妇人万氏善言祸福,远近谓之万仙童。江正臣谓时人曰:“此所谓国将亡,听于神者也。”未几而曹彬渡江。   张宪为监察御史,后主既纳周后颇留心于声乐。宪上疏言:“闻有诏以户部侍郎孟拱宸宅与教坊使袁承进居止。昔高祖欲以舞人为散骑常侍,举朝非笑,今承进教坊使耳,以侍郎宅居之亦近之矣。”后主批答:“赐帛三十段以旌敢言。”   开宝中,鄂国公从谦使梁,以水部员外郎查元方副之。既至,而卢多逊为馆伴使,与元方对弈,忽谓元方曰:“江南毕竟如何?”元方裣衽对曰:“江南事天朝二十余年,君臣礼分极矣,复以如何为问耶?”多逊为之愧,谢因曰:“勿谓江南无人。”   曹翰屠江州,噍类无所纵。而义门陈氏昆弟七人散处城中,事定皆还,无所损。人以为孝义之感。   建州既平,俘虏人口稍多。宰相李建勋请官出钱赎之,还本土。东闽赖之。   徐铉在徐州,治官舍得宿藏钱数百千。铉耻而不取,乃复瘗之。后铉家老奴潜往发之,阒无所睹。   保大中,太平府聂氏女年十三岁,母为虎攫去。女持刀跳登虎背,连斫其颈。虎奋跳不脱,遂斫虎死。乃还家葬母尸。   严续在江州,有奴忤意,续策逐之。州有柏林多虎,奴请杀之。辄持梃往击虎母并数子皆歼焉。或言潭有蛟,奴解衣下浴,蛟来绕之,乃急拽登岸。烹而食之,谓人曰:“吾勇无敌,恨不见用于时耳。”   徐铉言:铜陵县尉某懦不能事,嗜酒善狂尝。与同官会饮江上。忽见贼艘鸣鼓弄兵沿流而下,尉乘醉仗剑驱市人而袭之。贼皆就缚焉。事闻后主,嘉之,赐以章服,除本县令,此因酒而幸成也。   钱氏科敛苛惨,民欠升斗必至徒刑。汤悦、徐铉尝使焉,云:“夜半闻声若獐麂号叫,及晓问之,乃县司催科耳。其民多裸行,或以篾竹系腰。   徐知训在宣州聚敛苛暴,百姓苦之。入觐侍宴,伶人戏作绿衣。大面若鬼神者。傍一人问:“谁何?”对曰:“我宣州土地神也,吾主入觐,和地皮掘来,故得至此。”   张崇帅,庐州人苦其不法,因其入觐,相谓曰:“渠伊必不复来矣。”崇闻之,计口征“渠伊钱”。明年又入觐,州人不敢交语,唯道路相目,捋须为庆而已。崇归又征捋须钱。其在建康,伶人戏为死获谴者云:“当作水族去阴司。”遂判曰:“焦湖百里一任作獭。”   姚凤为内辖使,奢僭。尝因病思鹿血羹,辄杀北苑长生鹿食之。   宋齐丘好交术士,得罪之日,出入其门者盖八百人。   翰林学士江文蔚侍宴,醉而无礼。明日拜表谢罪,上命赐衣一袭以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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