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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吕氏杂记-宋-吕希哲

七教者,父子有亲,兄弟有爱,夫妇有别,君臣有义,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宾客有礼。 君臣之义,父子之亲,男女之别,百代所不易者。衣服之制,宫室之度,器皿之量,王者因时而损益之。故商因于夏礼,而有所不从也;周因于商礼,而有所不从也。为士者当从今王之礼。礼之本出于人情,圣人因而道之;礼之器出于民之俗,圣人因而为之节文耳。 礼仪三百复三千,酬酢天机理必然。寒即加衣饥则食,孰为末节孰为先? 程正叔以为自洒扫应对以至赞天地之化育皆常道也。 子进云:圣人制祭祀之仪,祝以孝告,嘏以慈告,则人神之际往来有礼。制朝廷之仪,君南面,臣北向,则君臣之际往来有礼。 用牲于郊,牛二,天地也;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止祀社也。社不言配,则郊之二牛非祭配也。顾讠是天之明命,以承上下神祗,谓如晋之参、宋之火、楚之江汉沮漳也。世人以往来宴会书问为徒费,曰:“不若不讲之愈是。”未知先王治人之意。人所以异于禽兽者,以有礼乐相交接之道,故曰:粲然有文以相接,欢然有恩以相与。此其所以讲信修睦而免于争夺相杀之患者,常消祸于未萌也。孟子曰:“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言往来之不可以已也。《乡饮酒》曰:“吾于乡饮而知王道之易易。”言宴会之不可以已也。《吕氏》曰:“相接以礼让则不相侵陵。”言书问之不可以已也。此三者,所以消祸福于未萌,而使民免于争夺相杀之患也。 竿牍请谒,君子所重,常人所轻,甚者至云可削而去之,盖未之思耳。人之所以异於禽兽者,以有礼也,有礼则有交易。曰: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扬子曰:“天地交万物生,人道交功勋成。”夫能交则相敬,相敬则无害,此谦让所以兴,而争夺相杀之祸不作,是以圣人重之。或曰:“今之所谓竿牍请谒者,徒以为文耳,而子重之,何也?”答曰:“圣人之教有由中出者,乐是也;有自外作者,礼是也。由中出者,其文见于外;自外作者,其情动乎内。始则见其文,终则既其实,其放小人也;始则革面,终则与之化矣,是教之也。虽未能化,不犹愈于直情而径行者欤?而子欲投鱼于渊,置猿于木乎?” 安定先生尝曰:“今人家以郑卫之乐教处女,于礼义无所取。郑卫之音导淫。”(此下似有脱文) 尹吉甫前妻子伯奇,后妻子伯封。后妻欲其子为世子,言于吉甫曰:“伯奇好妾,如不信,主上台观之。”乃取蜂去毒而置之衣领中,使伯奇掇之。吉甫见之,使让伯奇,伯奇投于河矣。(此下当有脱文) 曾点,圣人之所与,而书传被以不慈之名,盖出于寓言,非摭实也。 年均择贤,此语失之矣。兄弟,天伦也,先生一日即兄也。族人虽贵,不敢以贵加于父兄尊长。至于道路,则或先或后,不同行也。惟他人有当回避者。 吾家旧规:中表兄弟甥婿皆来,以长幼叙坐,唯妹婿则宾之。有年齿爵位之相远,则不尽然。 予少时诣见父执欧阳公、王荆公、司马温公。欧阳公拜则立扶之,既再拜但曰拜多,其慰抚之如子侄;及传达正献公语,则变容唯唯。见荆公、温公,皆先答拜,俟叙坐世契,然后扶之。 凡致仕官与人相接,许以闲居野服相见,可也。不为立法则郡县官不识去就者,责望于人多矣。京路致仕官率以野服接人,外郡多不敢以不识去就者多也。 又近日外郡公人闻新官受命,于申状后粘一小扁封启,长五寸,阔三四分,其中乃古启也,数十年来不复见矣。冬至朔望亦然。大要前辈作事周详,后辈作事多阔略。 皇年前,举人看谒,皆用封状,面所谒爵,其中细书云:乡贡进士姓某名某谨捧状诣客次,祗候某官,伏惟尊慈,俯赐鉴念,谨启。月日。乡贡进士某姓启。未得解者,称应乡贡进士举。四五年来,止用名条,又不论曾豫荐与不曾豫荐,皆单称进士。 凡妇人相见,虽贱必答拜。既当其主母拜,则其使令人拜,勿答焉可也。 姨之夫长于己者,拜之;少者,答拜焉可也。妻之兄长于己者,拜之;少者,答拜焉可也。 母之姊妹曰从母,妻之姊妹曰姨,今人称呼多混。 今人多唤妻之兄弟为舅,或是随其子之称也。称主母曰小娘子。(案此下疑有阙文) 近世儒者有戒妇人不油发,不涂面者。诗曰:“岂无膏沐”,自古而然。又有戒妇人不穿耳者,□□子天子之侍御不翦爪,不穿耳,则穿耳自古而然,但不务于姿耳。 主上诣寺观,至佛天尊像前,皆拜。问之耆旧,云:“自仁宗至今,四世如此,其前不知也。” 宋明道元年十月,改崇政殿曰紫宸殿,长春殿日垂拱,滋福殿曰皇仪,会庆殿曰集英,承明殿曰靖明,延庆殿曰福宁,崇徽殿曰宝慈,天和殿曰观文。二年十二月,改天安殿曰大庆,端明殿曰延和。绍兴十二年十一月庚子,命内使王晋锡作崇政、垂拱二殿,移诸司屋宇,共一百四十七间。 昔日中书为东府,密院为西府,又谓之两府。熙宁中始起东西府为廨舍,中书居东位,密院居西位。 太宗观飞白书以榜学士之厅事曰“玉堂之院”,言此乃玉堂学士所居之院也。如唐制,天子居集贤殿而学士等官居集贤殿后书院,止谓之集贤院也。今便谓学士所居厅事为玉堂者,误也。 元初,以苏子瞻为直舍人院。有司检举,自官制行,舍人院废。今舍人职事乃在中书后省,于是改权中书舍人,遂为故事。 元丰官制:中书取旨,门下省封驳,尚书省奉行,未始相干也。元初,始令凡取旨事,三省同上,进归本省,各依官制奉行,从正献公之请也。 参知政事与副枢虽为一等,然自副枢改参政为迁转。虽自知院除参政亦为任用,其或别以缘故。自参政改副枢者须还官,惟庆历六年吴育自参知政事以本官改枢密副使。嘉元年,给事中参知政事程戡以宰相文潞公亲转两官,为户侍、副枢。 昭陵中年以后,签书同签书枢密院事,未全得执政官事体。熙宁中,王介甫欲用龙图阁直学士枢密都承旨曾孝宽为副枢,裕陵不许。坚请之,乃以为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令所司尽用执政事体,然犹班在宣徽南院使王君贶拱辰之下。时王御仙花带,不佩鱼;曾方团,带佩鱼(□例:签书只御仙花带,不佩鱼)。 三司或为一使,或分三使,自唐历五代、国初以来,沿革不定,前贤记之详矣。咸平六年,并盐铁、度支、户部为一,以寇莱公准为使,自后不复改。凡天下应干财赋事,皆主之。元丰改官制,以财赋归户部,修造归工部,衙司前归都官,衙官帐目归比部,河渠归水部。后致府库ㄨ毁,失坏官物。虽归户部尚书省之责,然工部不以时检计,都官不以时差监役吏人。元时遂令应干财赋事皆关户部尚书,尚书厅司之,侍郎以下不预。 国家之制:宰相拜罢皆降麻;枢密使除拜则降麻,罢唯降制而已。韩魏公自节度使为三司使,降麻,时方议大任而未也,故以为特恩。孙文懿为御史中丞,弹纠其失。后冯当世罢枢密使,降麻,以枢密不复置使,亦以为特恩也。又丁晋公罢相之时,止降制以责之,忽从中出,直院不及。知三事皆循故事。 本朝枢密直学士序禄赐视阁学士,今与阁直学士同位诸行侍郎。枢□直学士呼“密学”,未改前阶。官至谏议大夫者呼“密谏”,转给事中即呼“密学”。 左右谏议大夫、左右司谏、正言,只许辅弼上德,其政事得失、人材可否,唯御史台官得言。元初方许谏官依台官言事。 本朝置通进银台封驳司,以侍从官知司,盖给事中之职也。然旧制止出纳文书而已。嘉中何郯圣从以待制领此职,诏令有不便者辄封还之。仁宗嘉其尽职,皆从之,自此始为故事。 英宗自藩邸入承大统,患宗室子孙教率无素,乃诏近臣荐经行修明可以为人师表者,增至讲读大小学教授二十余员,以分教之。又诏娶宗室女补官者,许应进士举,其文臣子孙,并与文资焉。 熙宁中,内出玉带垂金鱼以宠岐、嘉二王。神宗又令工琢玉鱼袋,数年然后成,以赐二王。 旧制:执政见任赐笏头带,亲王使相及武臣任枢府,皆止赐荔枝带(俗号球文为笏头,御仙花为荔枝。朝省文书亦多从俗焉)。 旧制:自差除待制即赐银绯。昭陵晚年,张友正除待诏,赐银绯,寻出补外,六年还朝。一日宴,从官班张下者皆金紫。上问之,有司以答,遂赐金紫。 旧制:自差除知制诰即赐银绯。熙宁中,许门下冲元将著绿,除知制诰赐银绯。王介甫以手柬问宋次道敏求云:“知制诰有著绯者否?”宋答云:“先公除知制诰赐银绯。”盖言先献公绶也,遂许赐银绯。元丰末年,蔡元长、王子发皆自著绿除中书舍人,赐银绯。元年中,刘器之著绿除右议谏大夫,至绍圣中叶涛著绿除中书舍人。时章子厚为相,以从官银绯为元故事,乃赐金紫,迄今为例。 ●卷下 李文靖公沆为相时,真庙尝夜遣使持手诏,问欲以某氏为贵妃如何。文靖对使者引烛焚诏,口附奏曰:“但道沆以为不可。”其事遂寝。《书》曰:“成王畏相。”其此之谓乎? 文靖公尹京时,梁丞相适为掾属,公语诸子:“梁君异日必为辅相。”问何以知之,曰:“府掾皆京官,他人方拜于廷下,皆有自耻之色。独适容貌自若,以此知之。”凡公所以得士,皆以器度观之,而世俗不知者,谓得学堂相法,盖家世无传焉。 赵元昊反,有诏削职在身爵。募能生擒元昊若斩首者,即以为节度使,仍赐万贯文。靖公时在大名,闻之惊曰:“谋之误矣。”立削奏曰:“前代方镇叛命,如此诰誓则有之矣,非所以御外夷也。万一反有不逊之言,得无损国体乎?”朝廷方改之,已闻有指斥之词矣。 文靖公往尝游越州,有诗曰:“贺家湖上天花寺,一一轩窗向水开。不用闭门防俗客,爱闲能有几人来。” 文靖公三入中书后有诗曰:“政事堂前花盛开,去年春色又重来。主人虽在花应笑,鬓似秋霜心似灰。”(二篇盛传于世,而传写多误) 李宫保初退居,眼犹未甚昏,大书终制以示子孙于无请谥,下书二联曰:“加之恶号重为子孙之羞,假以美名亦无功德可称。” 寇莱公准知开封府,张给事亻必判三司都勾院。真宗欲用亻必为三司使,辞以不能。帝曰:“谁能之?”曰:“理财之任,举朝未见其人。姑取名望可以压人,则寇准可。”乃以寇为三司使知开封府。张亦卒不拜命。 真庙时,林逋隐居钱塘,累召不至,临死为诗曰:“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先是古人诗云:“茂陵遗稿惟封禅,始信相如死不忠。” 苏丞相言天圣中许公为东参,言者言交趾以七十艘载兵就朱崖迎丁谓。朝廷颇动,乃召侍禁杨宏押内臣于彼,体谅其实,便欲除去之。召宏至政事堂,左相问:“交迎丁谓事,天使知之否?”宏对:“外人亦传闻,不知其实。”左相云:“朝廷之意,深忧其为变。天使当体朝廷之意,无使至于乱也。”宏罔知所措。右相无语,将退。许公曰:“分厅后却请天使略到某本厅。”宏到,许公谕以朝廷遣使去,只为有人上变,故专遣使按验,欲知真妄。“天使到彼,但据实事驰报朝廷。丁公虽得罪,然是旧相,若无他事故,不得辄惊动之。”宏意方释然。宏既过海,了无一事。时言者以时相有仇,欲希旨倾之耳。朝廷亦以宏所按问为信,盖苏公亲得之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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