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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墨客挥犀-宋-彭乘

漳州漳浦县,地连潮阳,素多象。往往十数为群,然不为害。惟独象遇之,逐人蹂践,至肉骨縻碎乃去。盖独象乃众象中最犷悍者,不为群象所容,故遇之,则蹂而害人。 僧悟空在江外,见一猿坐树杪。弋人伺其便射之,正中母腹,母呼其雄至,付子已,哀鸣数声,乃拔箭堕地而死。射者折矢弃弓,誓不复射。 貉行十数步辄睡,以物击竹警之乃起,既行复睡,性嗜纸,状如兔,毛质滑腻可爱。予元符中,于京师卖药翁处见之。 蒋堂侍郎为淮南转运使日,属县例致贺冬至书,皆投书即还。有一县令投书人,独不肯去,须索回书。左右谕之,皆不听,以至呵逐,亦不去,曰:“宁得罪,不得书不敢回邑。”时苏子美在坐,颇骇怪,曰:“皂隶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蒋曰:“不然,此必健者,能使人不敢慢其命如此。”乃为一简答之,方去。子美归吴中,月余得蒋书,曰:“县令果健者。”遂延誉,后卒为名臣。或云,天章阁侍制杜祀也。 国子博士李余庆知常州,强于政事,果于去恶。凶人恶吏,畏之如神。末年得疾甚困,有州医博土多过恶,常惧为余庆所发,因其困,进利药以毒之。服之,洞泄不已。势已危,余庆察其奸,使人扶舁坐厅事,召医博士杖杀之,然后归卧,未及席而死。葬于横山,人至今畏之,过墓者皆下马。有病疟者,取墓土着床席间,辄差。其敬惮之如此。 石守道学士为举子时,寓学于南都。其固穷苦学,世无比者。王侍郎独闻其勤约,因会客,以盘餐遗之。石谢曰:“甘脆者,亦某之愿也。但日享之则可,若止修一餐,则明日何以继乎?朝享膏梁,暮厌粗粝,人之常情也,某所以不敢当赐。”使以食还,王益重之。 白乐天每作诗,令一老妪解之。问曰:“解否?”妪曰:“解。”则录之,不解则又复易之。故唐末之诗,近于鄙俚也。 蛟之状如蛇,其首如虎。长者至数丈,多居溪潭石穴下,声如牛鸣,岸行或溪谷者,时遭其患。见人先以腥涎浇之,既坠水,即于腋下吮其血,血尽乃止。昔有舟人,为蛟所毒,但见于水上嘻笑而入。明日尸出,两腋下有穴如杯焉。小说言汉武帝曾得蛟,作甚美。又周处亦曾杀蛟。然此物似神通,人或见其首尾,能杀者亦少。 余伯祖尝于野外见蜈蚣逐一大蛇甚急,蛇奔过一溪,蜈蚣亦随之。蛇知力屈不免,乃回身张口向之。蜈蚣遽入其口,俄顷蛇死,乃穴其腹傍而出,拆蛇视之,已无矣。传言螂蛆甘带,螂蛆即蜈蚣之别名。蜗牛不特能伏蝎,亦能制蜈蚣。蜈蚣见蜗牛,则不复能去,蜗徐登其背,以涎绕之,其足尽落。 林逋隐居杭州孤山,常畜两鹤,纵之则飞入云霄,盘旋久之,复入笼中。逋常泛小艇,游西湖寺,时有客至逋所居,则一童子出应门,延客坐,为开笼纵鹤。良久,逋必棹小船而归。盖常以鹤飞为验也。逋高逸倨傲,多所学,惟不能棋。常谓人曰:“逋世间事皆能之,惟不能担粪与着棋。” 边城守具中,有战棚。以长木抗于女墙之上,大体类敌楼,可以离合,设之顷刻可就,以备仓卒。城楼摧坏,或无楼处受攻,则急张战棚以临之。梁侯景攻台城,为高楼以临,城上亦为楼以拒,使壮士仗槊斗于楼上,亦近此类,预备敌人,非仓卒所致。近岁边城有议,以谓既有敌楼,则战棚悉可废者,恐讲之,未熟也。 鞠真卿守润州,民有斗殴者,本罪之外,别令先殴者出钱,以与后应者。小人靳财,兼不愤输钱于他人,终日纷争相视,无敢先下手者。 王{万},丞相荆公之次子也。取抚州庞氏,逾年生一子。{万}素有心疾,至是与其妻不睦。丞相念妇之无罪,遂离而嫁之。是时侯叔献死,而其妻隗氏,帏薄不修。丞相表其事而斥去。时有谚语曰:“王太祝生前嫁妇,侯工部死后休妻。” 东野下第诗曰:“出门如有碍,谁云天地宽。”晚登第,乃作诗曰:“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夫名利之重轻,人所不能免,东野尤甚。 物有异类交者,孔雀与蛇交,蚯蚓与螽斯交。南方溪涧中,有鱼生石上,号石班鱼。作甚美,至春含育则有毒,不可食。云与蜥蜴交也。 旧说见龟蛇集者,有印绶之喜。《博物志》云:龟纯雌无雄,与蛇交通而生子。列子亦谓纯雌,其名大腰。今有遇龟蛇集者,皆以为真武降,必焚香罄诚恳祷,而未尝获福。盖蔽于流俗,而不究此说也。 熙宁中,京师久旱。按古法,令坊巷各以大瓮贮水,插柳枝,泛蜴蜥。使青衣小儿环绕呼曰:“蜴蜥蜴蜥,兴云吐雾。降雨滂沱,放汝归去。”开封府准堂札,责坊巷等观祈雨甚急,而不能尽得蜴蜥,往往以蝎虎代之。蝎虎入水即死,无能神变者也。小儿更其语曰:“冤苦冤苦,我是蝎虎,似凭昏昏,怎得甘雨?” ●卷四 熙宁中,高丽遣使求入贡,且求王平甫学士京师题咏。有旨令权知开封府,尤厚之内翰抄录以赐。时厚之自诣平甫求新著。平甫以诗戏厚之曰:“谁使诗仙来凤沼,欲传贾客过鸡林。” 舒王性酷嗜书,虽寝食间。手不释卷。画或宴居默坐,研究经旨,知常州,对客语,未尝有笑容。一日,大会宾佐。倡优在庭,公忽大笑。人颇怪之,乃共呼优人厚遗之。曰:“汝之艺,能使太守开颜,其可赏也。”有一人窃疑公笑不由此,因乘间启公。公曰:“畴日席上,偶思咸恒二卦,豁悟微旨,自喜有得,故不觉发笑耳。” 世谓太守为五马,人罕知其故事。或言:“诗云:‘孑孑干,在浚之都。素丝组之,良马五之。’”郑注谓:“《周礼》州长建,汉太守比州长法,御五马,故云。”后见庞几先朝奉,云:“古乘驷马车,至汉时,太守出,则增一马。”事见《汉宫仪》也。 古者三公开阁,郡守比之古侯伯,亦有阁,所以世之书题,有阁下之称。前辈呼刺史太守,亦曰节下。与宰相大僚书,往往呼执事,言阁下者少。刘子玄为史官,兴监修宰相书,呼足下。韩文公与使主张仆射书,呼执事。即其例也。记室宾佐也,他人亦非所宜。执事则指斥左右之人,尊卑皆可通用,侍者、士庶尽可用之。近日官至使府御史及畿令,悉呼阁下。至于初命,宾佐犹呼记室,今则一例阁下,可谓上下无别矣。其执事才于举人,侍者止行于释子而已。今之布衣相呼,尽曰阁下,虽出于浮薄相戏,亦是名分大坏矣。又中表疏远卑行,多有座前之目,尤可惩怪。夫阁下去殿下一阶,座前降几前一等,此之乖僭,其可行耶?宗从叔诸姑及姨舅行,施之可也。 柳如京开知蔡州,有监兵钱供奉者,亦忠懿之近属也。乃父方奉朝请在京师,开乘间来谒。造其书阁,见壁有绘妇人像甚美,诘以谁氏,监兵对曰:“某之女弟也。既笄矣。”柳喜曰:“开丧偶已逾期,愿取为继室。”钱曰:“俟白家君,敢议姻事。”柳曰:“以开之材学,不辱于钱氏之门。”遂强委禽焉。不旬日,遂成礼。钱不之敢拒,走介白其父。遂乞上殿,面诉柳开劫取臣女。仁宗间曰:“识柳开否?”“不讠冗。”谓曰:“真奇杰之士也,卿家可谓得嘉婿矣。吾为卿媒可乎?”钱父不敢再言,但拜谢而退。 陈莹中为予言,神宗皇帝一日行后苑,见牧犭犭屯者。问:“何所用?”牧者对曰:“自祖宗以来,长令畜之。自稚养之以至大,则杀之。必养其稚者,前朝不敢,易尔,不知果安用。”神宗沉思久之,诏付有司,禁中自今不得复畜。数月,卫士忽获妖人,急欲血浇之,禁中卒不能致。神宗方悟太祖远略亦及此。 舒王在钟山,有道士来谒,因与棋。辄作数语曰:“彼亦不敢先,此亦不敢先。惟其不敢先,是以无所争。惟其无所争,故能入于不死不生。”舒王笑曰:“此持棋隐语也。” 东坡作《海棠诗》曰:“只恐夜深花睡去,更烧银烛照红妆。”事见《太真外传》曰:“上皇登沉香亭,诏妃子。妃子时卯醉未醒,命力士使侍儿扶掖而至。妃子醉颜残妆,鬓乱钗横,不能再拜。上皇笑曰:‘是岂妃子醉,真海棠睡未足耳。’”作《仙童诗》曰:“故将白练作仙衣,不许红膏污天质。”事见则天长寿二年诏书,曰:“应天下尼用白练为衣。”作《橄榄诗》曰:“待得微甘回齿颊,已输崖蜜十分甜。”崖蜜事见《鬼谷子》曰:“照夜清,萤也。百花醴,蜜也。崖蜜,樱桃也。”作《僧峰子诗》曰:“平生万事足,所欠惟一死。”事见《梁僧史》,曰:世祖宴东府,王公毕集,诏跋陀罗至。跋陀罗皓然清癯,世祖望见,谓谢庄曰:“摩诃衍有机辩,当戏之。”跋陀罗趋外陛,世祖曰:“摩诃衍不负远来,唯有一死在即。”应曰:“贫道客食陛下三十载,恩德厚矣。无所欠,所欠者只一死耳。” 蜀路泥溪驿,天圣中有女郎卢氏者,随父往汉州作县令,替归,题于驿舍之壁。其序略云:“登山临水,不废于讴吟。易羽移商,聊舒于羁思。因成《凤栖梧》曲子一阕,聊书于壁。后之君子览之者,毋以妇人窃弄翰墨为罪。”词曰:“蜀道青天烟霭翳,帝里繁华,迢递何时至?回望锦川挥粉泪,凤钗斜蝉乌云腻。细带双垂金镂细,玉佩玎,露滴寒如水。从此鸾妆添远意,画眉学得遥山翠。” 大庾岭上有佛祠,岭外往来,题壁者鳞比。有妇人题云:“妾幼年侍父任吴州司寇,既代归,父以大庾本曰梅岭之号,今荡然无一株,遂市三十本,植于道之左右,因留诗于寺壁。今随夫任端溪,复至此寺,诗己为朽镘者所覆。”即命墨于故处,诗曰:“滇江昔日掌刑回,上得梅山不见梅。辍俸买栽三十树,清香留与雪中开。”好事者,因此夹道植梅多矣。 杜牧《华清宫诗》云:“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道荔枝来。”尤脍炙人口。据《唐纪》明皇以十月幸骊山,至春即还宫,是未尝六月在骊山也。然荔枝盛暑才熟,词意虽美,而失事实矣。 李翰林作襄阳歌云:“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人皆推为佳句。至欧阳文忠公题苏子美《沧浪亭诗》乃云:“清风明月本无价,可惜只卖四万钱。”二人致词虽异,然皆善谈风月者也。 张端公伯玉大科成名,篇什豪迈,尤为清脱。遇姑熟见李太白十咏,叹美久之,周流泉石间。后见一水清激,询地人,曰:“此水名明月泉。”公曰:“太白不题此泉,将留以待我也。”公有诗曰:“至今千丈松,犹伴数岩雪。不见纤尘飞,寒泉皓明月。” 子瞻尝自言:“平生有三不如人,谓著棋喝酒唱曲也。”然三者亦何用如人?于瞻之词虽工,而多不入腔,正以不能唱曲耳。 蔡君谟善别茶,后人莫及。建安能仁院有茶,生石缝间,寺僧采造得茶八饼,号石岩白。以四饼遗君谟,以四饼密遣人走京师,遗王内翰禹玉。岁余,君谟被召还阙,访禹玉。禹玉命子弟于茶笥中选取茶之精品者,碾待君谟。君谟捧瓯未尝?辄曰:“此茶极似能仁石岩白,公何从得之?”禹玉未信,索茶贴验之乃服。王荆公为小学士时,尝访君谟,君谟闻公至,喜甚,自取绝品茶,亲涤器烹点以待公,冀公称赏。公于夹袋中取消风散一撮,投茶瓯中并食之。君谟失色,公徐曰:“大好茶味。”君谟大笑,且叹公之真率也。 有小儿夜戏溪傍,见星坠。视之得一石,圆如鸡卵,因携以归。是夕其家大火。明日弃于道上,为一士人所得,经数夕又火,遂还弃溪中。夜将半,复化为流星而去。 荆公、禹玉,熙宁中同在相府。一日同侍朝,忽有虱自荆公襦领而上,直缘其须。上顾之笑,公不自知也。朝退,禹五指以告公。公命从者去之。禹玉曰:“未可轻去。辄献一言以颂虱之功。”公曰:“如何?”禹玉笑而应曰:“屡游相须,曾经御览。”荆公亦为之解颐。 馆阁新书,净本有误书处,以雌黄涂之。尝校改字之法,刮洗则伤纸,纸贴之,又易脱。粉涂则字不没,涂数遍方能漫灭,惟雌黄一漫则灭,仍久而不脱,古人谓之铅黄。盖用之有素矣。 贾魏公为相日,有方士姓许,对人未尝称名,无贵贱皆称我,时人谓之许我。言谈颇有可采,然傲诞,视公卿蔑如也。公欲见,使人邀之数四,卒不至。又使门人苦邀致之,许骑驴迳欲造丞相厅事。门吏止之,不可。吏曰:“此丞相厅门,虽丞郎亦须下。”许曰:“我无所求于丞相,丞相召我来。若如此,但须我去耳!”不下驴而去。门吏急迫之,不还,以白丞相,魏公又使人谢而召之,终不至。公叹曰:“许,市井人耳,惟其无所求于人尚不可以势屈,况其以道义自任者乎。” ●卷五 《诗》云:“螟蛉有子,蜾赢负之。”陶隐居以谓:“蜾羸自生子如粟粒,捕取螟蛉者,所以饲其子,非以螟蛉为子也。”余童稚时,屡验之。陶说诚不妄。其类有三:“衔泥营巢于室壁间者,名蜾羸;穴地为巢者,名翳翁;窠于书卷或笔管中者,名蒲卢。名既不同,其质状小大亦异。蜾蠃、蒲卢,即捕桑蠖及小蜘蛛之类,翳翁唯捕萧蛸与蟋蟀耳。捕得皆螫杀,去其足尽置穴中,生子其上,旋以泥隔之。旬日,子大成蜂,能飞,而诸虫尽矣。 蝗一生九十九子,皆联缀而下,入地常深寸许。至春暖始生,初出如蚕,五日而能跃,十日而能飞。喜旱而畏雪,雪多则入地愈深,不复能出。蝗为入掩捕,飞起蔽天。或坠陂湖间,多化为鱼虾。有渔人于湖侧置网,蝗坠压网至没,渔辄有喜色。明日举纲,得虾数斗。 水蛭性难死。予同官林承奉,常言少时曾取大水蛭曝为干,数月后投水宛中复生。又以为末,散水中,悉化为小水蛭。有人夜临溪而溷,蛭入其尻中。数年,瘦病而死。其家将殓,蛭自亡者口中拥出,至数升而止。 东南之美,有会稽之竹箭。竹为竹,箭为箭,盖二物也。今采箭以为矢,而通谓矢为箭者,因其材名之也。至于用木为箭,而谓之箭,则谬矣。 丁晋公之逐,士大夫远嫌,莫敢与之通声问。一日,忽有一书与执政,执政得之不敢发,立具上闻。洎发之,乃表也。深自叙致,词颇哀切。其间两句曰:“虽迁陵之罪大,念立主之功多。”遂有北还命,谓多智变,以流人无因达章奏,遂托为执政书,度以上闻,因蒙宽宥。 唐华清官,今灵泉观也。七圣殿之西南隅十数步间,有皂荚一株,合数人抱,枝干颇瘴。相传云:“明皇洎贵妃共植于此。”每岁结实,必有十数荚合欢者。京兆尹命老卒数人守视之,移接于他枝,则不复合欢也。 虫之类,能入耳者,不独蚰蜒。如壁虱、萤火、叩头虫、皂荚虫,皆能入耳为害。余有外亲曹为虫入耳,自谓必死,乃极其家所有,恣情耗荡,凡数年,家业遂破。虫出,疾愈。验之,乃叩头虫也。又余从祖多患腹痛,类为虫所食,或教之以桃叶为枕,一夕虫自鼻出,形如鹰嘴,人莫识其名者。有人为蚰蜒入耳,遇其极时,不觉以头撞柱,至血流不知,云痒甚不可忍。蚰蜓入耳,往往食髓,至冬又能滋生。凡虫入耳者,惟用生油灌之为妙。 有虫状如蝉,形小而匾,好隐于屋壁及书策中。前有两长足,如蟹螫。触后则旁行,触前则却行。有郑房秀才,因揭策见之,不知其有毒也,戏以手指再三拨之,欲观其行。或为所螫,痛卧数日,遇良医治之得愈。医云,此名恶飒,不治杀人。 凡夜食必以烛。余一夕大醉,渴甚,取水将饮,闻水中有声,急呼烛观之,得一虫,状如蚯蚓,细而长,问左右,曰:“水蛊虫也,入腹中食人肠胃。” 段成式《酉阳杂俎》记事多诞。其间叙草木异物,尤多谬妄。率记异国所出,欲无根柢。如云:“一木五香,根旃檀,节沉香,花鸡舌,叶藿,胶熏陆。”此甚谬。旃檀与沉香两木无异,鸡舌即今丁香耳。今药品中所用者,亦非藿香,自是草叶。南方多有熏陆,小木而大叶。海南亦有熏陆,乃其谬也,今谓之乳头香。五物迥殊,元非同类也。 黄宗旦晚年病目,每奏事,先具奏,自成诵于口,至上前展奏自诵之,其实不见也。同列害之,密以他书易其奏目,宗旦不知也,至上前,所诵兴奏目不同。归方觉之,遂乞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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