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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近代名人轶事录--杏坡居士

  左文襄公平回疆后,勋望益崇。一日谓人曰:“君视我何如骆文忠(秉章)?”其人对曰:“不如也。”文襄曰:“何以知之?”曰:“骆公幕府人才有公,公幕府人才乃不复有公,以此观之,殆不如也。”文襄大笑曰:“诚如子言!诚如子言!”   义和团之变,诸国联国入都,两宫西幸,诏李合肥鸿章议和。及和议定,公合肥疾笃,临终无他语,但曰:“未知两宫肯回銮否?”遗疏略言:“今日中国譬如人有重病,必静养元气,始可渐复,倘更跳踉大叫,其毙也速矣。”及鸿章死,侯官严几首(复)联云:“使当日尽用公言,成功必不止此;若晚节无以自见,士论又当如何?”   吴妍人为粤之佛山人,故自署曰“我佛山人”。有某小报与之笔战,误以“山人”二字等诸山樵、山民之类,致将“我佛”二字连缀成文,登诸报纸。吴见狂笑不已,翌日兴师问罪,谓“我系佛山人,故曰:‘我佛山人’,何得竟施腰斩之罪。佛说‘未免罪过’,善哉是言!”   光绪戊申八月,为袁世凯五十生辰,在东安门外北洋公所大开寿筵,且演佳剧。时有某名士欲谄袁,献一寿联云:“戊戌八月,戊申八月;我佛万年,我公万年。”前联谓袁于戊戌八月政变得势,后联兼颂西太后。至十月,慈禧薨,袁亦随之罢职。有好事者为易此联数字云:“戊戌八月,戊申十月;我佛今年,我公明年。”   张勋既拥废帝复辟,宣言于众曰:“今后凡京中各部衙门,所雇用之侍从人等,悉以有辫者充之。”于是京中引车卖浆者流,苟有豚尾者,无不踊跃投效,张来者不拒,优给雇资。其部下六千辫子军,利其值,有脱军衣释枪械改易名姓、厕身其间者,勋不知也,喜谓左右曰:“我说人心不忘故主,今日果应其言。不然,那里来这许多有辫子的人呢?”言讫,掀须狂笑,乐不可支。   翁叔平同禾、张孝达、端午桥辈,颇好古学,喜收藏,一时都中古籍、金石、碑刻搜罗殆尽。外省属吏欲藉内僚为援引,往往以金石书翰代土仪,颇投时好。闻某太守至京师,携《钦定四库全书提要》一部送某相国,外自署“宋板四库全书”六字,付琉琉厂装潢。及呈时,某相国笑曰:“《提要》为本朝著作,君从何得此宋板也?此乃无价瑰宝,实不敢收。”某大惭而出。   叶志超兵败平壤,逛奔以还,惶遽中失履,以袜行。蒯礼卿京卿笑云:“所谓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八国联军入都后,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入都议约。每一条例,皆几经商酌而后定。及全文录出,示意吾国,其言曰:“但得谕旨照准,现时撤兵,节令正好。若交炎夏,便不能行,须迟至九、十月以后。迟一日,则多费百万,秋后须多一百余兆”云。李为代奏,奉旨俞允。建德周玉山制军时为直隶布政使,叹曰:“谁为全权大臣者?直画诺大臣而已!”   京师舆夫四名,谚云:“头一个洋洋得意,第二个不敢泄气,第三个浑天黑地,第四个不知那里。”谈者比以军机大臣。   张勋复辟,康有为奉诏,以一品服色往,见者知其未脱草野之气,莫不匿笑。当道不得已,赐以头品秩,有为奔走经年,他无所得,仅顶带荣身而已。梁启超云:“将帅则乌云瘴气、几榻烟霞;谋臣则巧语花言,一群鹦鹉。”不为有为稍留余地。   石达开孑身就俘,就死之日,骆文忠秉章言曰:“石某,今日就戮,为汝想,亦殊值得。计自起事以来,蹂躏数省,我方封疆大吏,死汝手者三人。今以一死完结,抑何所恨!”石笑曰:“是俗所谓成则为王,败是为寇也。今生你杀我,安知来生我不杀汝耶?”下阶,步略缓,其两属下之亦被俘者左右侍立,且曰:“仍主帅请前。”遂就戮。   光绪渐行新政,合肥李文忠公(鸿章)洞悉东西各国情形,然其督直隶,于新政则若不甚措意。南皮张文襄公(之洞)督两湖,则百端具举,惟所办又未尽惬人意。有评两公者曰:“张南皮闭目而奔,李合肥张目而卧。”又西林岑云阶制春煊,与项城(袁世凯)、南皮同负时望,有评三公者曰:“南皮有学无术,项城有术无学,西林不学无术。”人亦多推为确论。   常熟翁叔平(同禾)相国,被黜编管后,在籍深自韬晦,年七十余,卒于家。易箦之际,口占绝命词示后嗣曰:“七十年来事,苍茫到盖棺。不将两行泪,轻为汝曹弹。”无限深情,令人读之,有“江上峰青”之感。   陕西北一带多流沙,随风迁移,聚散无定,民间田庐,往往被其湮没,且至成灾者。樊云门(樊山)先生官陕西布政时,有某县禀报沙灾,其事由数语最奇特。语云:“禀为县境忽来流沙一股,始则没城足,旋即齐城腰,继且跨城肩,热将来城顶,请派兵两营,前来拿沙由。”云门得此禀,援笔批云:“沙可拿乎?此创闻也。”作《拿沙赋》以当批,有四句云:“似此狂沙,非拿不可,通禀拿沙,沙何处躲?”   梁任公亡命日本,尝题神户中华会馆联云:“擅方壶圆峤之奇,海气百重,此间自辟神仙府;继舜水梨洲而至,齐烟九点,终古无忘父母邦。”   清德宗(光绪)聪颖好读书,尤留心外事,顾受制于慈禧,计不得逞。翁常熟、孙寿州同为师傅,谂帝有改革政治之决心,频以强邻阴谋、生民疾苦上达睿听。光绪长太息曰:“朕岂为亡国之君哉!朕岂为亡国之君哉!”   翁叔平相国(同禾)书法冠绝一时,居京师,索书者户限为穿,相国苦之。某京卿持团扇乞书,相国大书“山穷水尽”四字,某惭而毁之。盖其人久无差缺,境况萧条,方以事干求。   张幼樵佩纶以马尾之败褫职,李合肥雅重其才,延之入幕。有爱女年近不惑,犹闺中待字,因使执贽焉。女公子诗文俱佳,师生时有唱和。一日合肥诣书斋,张对之曰:“女公子不栉进士也。”合肥笑容满面曰:“师誉弟子逾量,吾女曷敢当此?”时张年将花甲,续弦之念甚炽,同事于晦若侍郎,以蹇修自任,致词合肥,合肥欣然诺。张乃剃须纳采,由西席为东床。好事者以联嘲之曰:“老女配幼樵,无分老幼;东床即西席,不是东西。”   丁未,徐锡麟刺杀皖抚恩铭,满大臣如惊弓之鸟,谈虎色变,胥有戒心,端方为甚。其有金陵,提学使陈伯陶以事进谒。时天气燥热,陈俯身向靴囊取折扇,端方惊起,狂呼曰:“子励(陈字)胡为者?”陈抽扇出,徐曰:“持此取凉耳,帅座曷惶恐乃尔?”方郝然复坐,不能出一词。   赵次珊(尔巽)待属吏素严劾,某撰一联讽之曰:“尔小生,生来刻薄;巽下断,断绝子孙。”次珊见之,易曰:“尔小生,生来秉性;巽下断,断不容情。”   张季直(謇)好作谐语,出言成趣。科举时,戏对其西席某曰:“君名场蹭蹬,盖屁股未尝红肿耳!”某大骇,面有不豫色。季直曰:“君毋骇。君不闻板子头上出状元之语耶?予髫龄,好登山远眺,竟日始归。师以逃学严责,必令露体受笞。予仿佛忆之,其数不在庚子赔款下也。”某适午餐,而饭喷矣。   季直尝为袁项城(世凯)师。尺笺往来,项城向以“夫子”称之。既显贵,改称“季老”。迨为元首,更易称为“季兄”。先生以书诘之曰:“公之地位逾高,对某之称谓迹逾卑。师降为老,老易为兄,不知兄又将变为何?”项城不能答。   曹锟性躁急喜怒,一言不合,便至动手。其任第三镇统制时,有人密告某军械官舞弊营私,曹大怒,立缚之,自打军棍数十。旋悉事莫须有,遂升某为管带,且慰之曰:“吾轻信人言,打尔屁股,良用歉然!今尔屁股已消肿否?谚云:‘越打越发’,已升尔官矣。”   王壬秋好诙谐,主讲长沙某书院时,有浏阳某增生,释浏字义曰:“浏与快通。”先生援笔批曰:“浏与快通,则浏阳可作快阳矣?快阳有此增生也,何患不快中哉!”   壬秋入都见项城,呼之曰:“老弟。”项城以壬老称之,先生不悦,尝对人曰:“项城称余曰壬老,不知其祖端敏公甲三与余交綦笃,不称太世叔,而曰老,非礼也!”闻者唯唯。   汪逆精卫盘踞沪西时,穴居如鼠,而其人雅慕袁世凯,屡以为言。遂亦有人制一联嘲之:“国祚不长,八十几日袁皇帝;封疆何仄,三两条街汪政权。”   王小航,名照。戊戌政变前,以礼部主事资格条陈新政,劝光绪出洋游学。其提倡白话文,据其自言,约早于胡适之二十年,尝以旧作《廉孝子传》授予副刊发表,记其中有数语曰:“孝子每日对父遗像,依时进盘?茶饭如生时,呼曰:爸爸吃饭啊!爸爸洗脸啊!”以此文体为人作传,当时已目为革命之新兵矣。   梁鼎芬与章太炎共谈,评可当世之维新人物,梁曰:“康有为霸气纵横,不失为一佳士,惟深沉不可测,传其颇有做皇帝之野心,君识其人,亦谓可信否?”太炎大笑答曰:“君误矣,皇帝人人可做,康有为如仅图为皇帝,尚不足为异,最荒谬者,则其人竟妄想欲为教主也!”   郭沫若、郁达夫所为文热情奔放,达夫好于文中连用“啊啊”二字,沫若则善用“哟”字,如“妻哟”、“仿吾哟”之类,取二君作品验之,几无页不可得其例证。又吴老稚晖笔调甚辣,亦有一习惯,喜于文中连用“呸呸呸”三字,读时遂益觉声容并茂。有好事者乃作一诗调侃三公,末二语云:“各有新腔惊俗众,郁啊郭哟稚晖呸”也。   蔡孑民(元培)门生满天下。先生性和易,少言笑,而有时作语极风趣,北大同学会曩在京中,每逢五月四日必盛宴同学而捧先生为上座,年年如此,先生颇惫苦之,一次戏语邻席曰:“吾辈此日真成吃‘五四’饭矣!”一座哑然。   林畏庐门下有二士,皆权热不可一世,一为徐又铮(树铮),一则梁逆鸿志。梁逆与其兄白原同纳贽林门,而畏翁不喜之,偶见梁作诗有“渐老从亡妾,还翻未读书”句,以为峻刻过甚,非端士之吐属,梁逆亦不甚过从。又铮虽拜门少晚,而执礼甚恭,尝牵引畏翁少子出为小官,畏翁溺爱此子,不能禁也。安福系盛时,或问畏翁:“二门生如何孝敬?”畏翁苦笑曰:“我有一子,一门生教之做官,一门生教之嫖妓而已。”   太炎先生晚年,性气稍和而态甚庄肃,一日与黄季刚同坐闲话,忽发问曰:“季刚汝试答我,妇人身上诸物,以何物为最美乎?”季刚忍俊不禁,则徐徐答曰:“未知也,先生之见何如?”太炎先生欣然曰:“以我观之,妇人之美,实在双目。”季刚大笑起曰:“人谓先生痴,据此以观,先生何当痴也?”   章太炎初为俞曲园弟子,后既向心革命,对学术之认识亦一变,遂作《谢本师》之文,否认此一重师弟关系,文载《章氏文钞》中,谲丽可诵。   周树人、作人旅东京时,从太炎学古文,崇拜先生甚至,作人以古文译欧人名作甚多,即系受太炎之影响,后虽参加陈(独秀)、胡(适之)文学革命之壁营,渐与其师异趣,然师生之谊未绝也。迨太炎依附孙传芳,投壶复古,作人乃仿太炎谢俞氏之例,亦作《谢本师》文,载《语丝》周刊,大诋太炎。   抗战发动以后,北平群鬼幢幢,作人亦被累于日妇,不能自衤暴其清白,舆论甚不恕之,于是北大某生尝从作人习文艺者,亦作《谢本师》之文,以作人施于太炎者施之作人焉。   袁世凯既为总统,复谋称帝,欲网罗全国士俊为己助,至少求其不为梗。章太炎先生以此因缘,被征入都。某日行过新华门,忽自拭其目,大声读曰:“新莽门!”同行者皆失色。   壬寅年,张文襄督鄂时,举行慈禧太后万寿,各衙署悬灯结彩,铺张扬厉,费资钜万。邀请各国领事大开筵宴,并招致军界、学界,奏西乐,唱新编爱国歌。辜鸿铭时在座陪宴,谓学堂监督梁某曰:“满街都是唱爱国歌,未闻有人唱爱民歌者。”梁某曰:“君胡不试编之?”    辜略一伫思,曰:“余已得佳句四句,君愿闻之否?”曰:“愿闻。”辜曰:“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座客哗然。   郭筠仙侍郎,名嵩焘,出使西洋,见各国风俗之齐整,回国语人曰:“孔孟欺我也。”   有客问辜鸿铭曰:“张文襄学之不化,于何处见之?”曰:“文襄帅天下以富强而富强未见,天下几成饿殍。此盖其知有国而不知有身,知有国而不知有民也。即此可见其学之不化处。”   陈立秋侍郎名兰彬,出使美国。有随员徐某,夙不谙西文。一日,持西报展览颇入神,使馆译员见之讶然曰:“君何时已谙悉西文乎?”徐曰:“我固不谙。”译员曰:“君既不谙西文,阅此奚为?”徐答曰:“余以为阅西文固不解,阅诸君之翻译文亦不解。同一不解,固不如阅西文之为愈也。”   张之洞胞弟之渊,为候补道,办大厘金、粮台,亏空巨帑,廷寄派大员查办;之渊畏罪,吞金死。梁节庵(名鼎芬)胞弟鼎□,为湖北知县,亦办大厘金,亦因大亏空,吞金自杀。之洞与节庵话及家世,流涕不置,白日看云,无弟可忆也。时有县丞禀见,名梁鼐芬者,之洞持手板,连呼梁鼐芬者三四,不问一语而入,见节庵曰:“汝今有弟矣,梁鼐芬也。”   张之洞曾谓王湘绮云:“我为博学,君为鸿词,合为一人,始可应博学鸿词考试。”湘绮答曰:“若必如此,又从何处得同考之人?   王湘绮长公子名伯谅,性极迂拙。其弟子张正阳,则貌愚而心实巧。一日,侍坐湘绮楼,湘绮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是为王伯谅。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是为张正阳。孔子以为难者,我皆教之,难矣!”   萧少玉为湘绮弟子,尝随湘绮至鄂,便谒张之洞,即为湘绮呈名片。阍者问曰:“老者何人?汝又何人?”少玉答曰:“请谒者王举人,传帖者萧举人。”    之洞俱延入,以上宾礼之。   湘绮先生在船山时,湖南巡抚陆春江赴衡拜谒,先生不纳。陆去半日,先生买小舟追百余里回拜。或以问,答曰:“前之不纳,示不敢当,后之远追,又以示敬。”   湘绮先生在船山时,湖南巡抚陆春江赴衡拜谒,先生不纳。陆去半日,先生买小舟追百余里回拜。或以问,答曰:“前之不纳,示不敢当,后之远追,又以示敬。”   某次课期,王湘绮先生出赋题,某生赋中有“船中一枝曲,曲中是何人”二语。先生批曰:“是耒阳人。”或问其故,答曰:“耒阳驶船人喜吹小笛,此生殆写实非用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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