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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真宗大中祥符,九年五月一曰太子生,後宮李氏所出也

《宋史》:真宗大中祥符,九年五月一曰太子生,後宮李氏所出也。知開封府周起方奏事,帝曰:知朕有喜乎。起曰:不知也。帝曰:朕始生子。即入禁中,懷金錢出探以賜起。李氏,杭州人,初入宮侍劉脩儀,莊重寡言,帝合為司復。既有娠,從帝臨砌臺,玉釵墜,帝私卜釵完當,得生男子,左右取釵以進,殊不毀。帝喜甚,已而果生子,是為仁宗。 錄曰:有宋一代,其垂統立命,實係於此。夫取天下於倉卒之際,當時雖無異詞,後世未鈴與也。三業而有仁宗傳之四十二年之久,深仁厚德,漬肌淪骨,祖宗之大業愈光,帝王之正統斯定。君子於仁人之生,雖隔百世,而其慶幸喜樂之私已溢然矣。又曰:宸妃,杭州人,實生仁宗。今我壽安皇大后,亦杭州人,實生興獻皇帝。其龍飛鳳舞,山川效靈,誠非無證。而五百年叉有王者興,益可驗矣。 仁宗景祐二年二月,育汝南郡王允讓子宗實于官中。允讓,太宗之孫,父商王元份也。帝未有嗣,取,命皇后撫鞠之,生四年矣。 錄曰:時帝即位十三年,壽方二十六也,而皇后曹氏之立,亦僅逾年耳。遽取他人之子育於官中,何也。曰:此百代之下,帝所以稱仁,而后所以稱賢也。夫古人至正大公之舉,莫過於繼嗣。今人苟有千金之產,尚勉強覬覦,爻不得已,猶不肯顯育同胞之子,況乎天下之大祖宗之重,神器之托,曆數之歸。苟非帝之胸中純然,有見於大理之公,而無一毫人欲之私,孰能無所繫累耶。後之人君能以仁宗、曹后為法則,雖不出於己嗣,而萬世稱聖,百代稱宗,祚胤永綿而不絕。苟有一毫私意雜於其問,不以祖宗天下為公,而以繼嗣統緒為諱,萬一倉卒之際,爻不能光明正大如宋之仁宗者。或又曰:以帝之仁而不能有其後,何也。曰:易盥而不薦,有乎顥若。夫能齋心滌慮,以臨天下,而感應之理未著焉。然天下萬世固以信其德之尊矣。如此則何害於薦與不薦耶。是故君子可勉於為善之可繼,而不能叉於後嗣之能繼,可力於脩德之相傳,而不能定於世澤之必傳。其可能者,人也,其不可能者,天也。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夫此之謂也。 建炎元年夏五月庚寅朔,康王即皇帝位。先是元祐后皇親降手書,播告中外。其略曰:歷年二百,人不知兵,傳世九君,世無失德,雖舉族有壯轅之釁,而敷天同左祖之心,乃眷賢王,越居舊服。漢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興。獻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玆乃天意。夫豈人謀。會宗澤言,南京乃藝祖興王之地,請幸之。遂決意趨應天府,命築壇于府門之左,王登壇受命。是日,元祐皇后在束京撒簾。 錄曰:晉元帝、唐肅宗、宋高宗,皆自立者也。而元祐太后之詔顯然明白,天迺慰遺一老,較之二帝庶幾無愧統緒之仁矣。當是時,三綱盡覆,兩儀將塞,不惟一祖八宗之大業淪喪。而從古以來,中華之正統胥亡,不可一曰後焉者也。胡明仲上疏之言,竊謂過矣。 孝宗皇帝,太祖七世孫也。秦王德芳生英國公惟憲,惟憲生新興侯從郁,從郁生華陰侯世將,世將生慶國公令繪,令讀生傳,是為秀王。夫人張氏以建炎元年十月戊寅生帝於秀州青杉繙之官舍。及元懿太子薨,高宗未有後,而昭慈聖獻皇后亦自江西還,密為高宗言之,右僕射范宗尹造膝以請,上虞丞婁仁亮上疏極言。高宗大悟曰:太祖以神武定天下,子孫不得饗之。遭時多艱,零落可憫。朕若不法仁宗為天下計,何以慰在天之靈。於是韶選太祖之後,紹興二年五月育于禁中。三十二年立為皇太子,乙亥即皇帝位,是為孝宗。至理宗皇帝,亦太祖十世孫,父希鑪追封榮王,母全氏以開禧元年正月癸亥生帝于紹興虹橋里第。寧宗嘉定十三年,景獻太子薨,無嗣,選太祖孫年十五以上者教育,如高宗擇普安恩平故事,乃與濟王汰並育禁中。帝性凝重寡言,潔靜好學,每朝參待漏,或多笑語,帝獨儼然,見者欽容。會濟王與丞相史彌遠有違言,屬意於帝。十七年八月丙戌,寧宗違豫,冊為皇太子,丁酉嗣皇帝位,是為理宗。 錄曰:愚觀南宋之事,未嘗不嘆天意之有在也。蓋自高宗立而忘父兄之仇人,孰不恨之,孰不痛之。而不知天意固有所在,若為太祖歐除之耳。夫以徽宗有子三十一人,而一旦俱亡,天豈無意哉。設使二帝或自漠北#1而歸,則徽宗未老,欽宗方壯,孕育未可量也。高與寧縱無嗣,孝與理何由立耶。卒之傳位六帝,百五十年,與北#2宋媲美,天道之好還於此驗矣。或者不務觀理,詭以牯沒,喝太祖後身。嗚呼。遽可信哉,遽可信哉。 曹武惠王,父芸生彬,始眸以百玩之具,羅於席前,觀其所取,彬左手持干戈,右手持俎豆,斯須取一印,他無所視,當時異之。及長為大將,伐江南,每緩師,冀煜歸服,使人諭之曰:事勢如此,所惜者一城生聚,若能歸命,策之上也。及城垂克,彬忽稱疾不視事,諸將皆問候。彬曰:余之疾,非藥石所能愈,惟須諸公誠心自誓,以克城之曰不妄殺一人,則自愈矣。諸將許諾,共焚香為誓。唐主遂率臣僚請降,彬慰安之,待以賓禮。自出師至凱旋,不戮一人,江南賴以保全。子七人,璨璋大將顯名,琍娶秦王女具平郡主,至昭宣使,琺左藏庫副使,圯尚書虞部員外郎,詢束上閣門使,綜西上閤門副使,領鎮海軍節度使,圯之女即慈聖光獻皇后也。後累贈芸魏王、彬韓王、圯昊王,諸孫並通顯,莫有艾焉。 錄曰:《牧誓》之六代七代,聖人用武之事也。《泰誓》之一德一心,聖人居功之本也。兵非得已也,事苟可濟,而又毒民以逞,非惟逆天之道,而人事之報不可鑒乎。遠者秦項之徒,近乃瀚與全賦之輩。人非鬼,責及於目前,現子絕孫,不遺後代,安在父祖子孫滿門全盛乎。抑江南無罪,衹以外榻之側不容他人鼾睡,則亦異乎正正之師矣。苟非以不殺為心,是尚踵其魔,襲其夢。彬之立心悠乎遠矣,非區區計其後效而後為之者也。 王文正公,父枯,尚書、兵部侍郎,以文章顯于漢周之際,入宋,事太祖、太宗,為名臣。嘗諭杜重威使無反漢,拒盧多遜害趙普之謀,以百口明符彥卿無罪,世多稱其陰德。祐手柱三槐于庭曰:吾之後世,必有為三公者。此其所以志也。曰一幼沈默好學有文,祐器之,曰:此兒當至公相。初祐以宿名久掌書命,曰一不十年繼其任,時論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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