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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通义》犹存四卷,集今学之大成

《白虎通义》犹存四卷,集今学之大成。十四博士所传,赖此一书稍窥崖略。国朝陈立为作《疏证》,治今学者当奉为瑰宝矣。章帝时,已诏高才生受《古文尚书》、《毛诗》、《榖梁》、《左氏春秋》,而《白虎通义》采古文说绝少,以诸儒杨终、鲁恭、李育、魏应皆今学大师也。灵帝熹平四年,诏诸儒正定五经,刊于石碑。蔡邕自书丹,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后儒晚学,咸取则焉。尤为一代大典。使碑石尚在,足以考见汉时经文。惜六朝以后,渐散亡,仅存一千九百余字于宋洪氏《隶释》。有《鲁诗》、小夏侯《尚书》、《仪礼》、《公羊春秋》、《鲁论语》,盖合《易》为六经。而五经外增《论语》,《公羊春秋》有传无经,汉时立学官本如此。宋蓬莱阁刻石又坏;今江西南昌、浙江绍兴两府学重刻,止有六百七十五字,与世传古文经字多不同。汉石经是隶书,非魏三体石经;是立于太学门外,非鸿都门。前人说者多误,详见杭世骏《石经考异》、冯登府《石经补考》。 王充《论衡》曰:“夫五经亦汉家之所立;儒生善政大义皆出其中;董仲舒表《春秋》之义,稽合于律,无乖异者。然则,《春秋》,汉之经。孔子制作,垂遗于汉。”案王仲任以孔子制作垂遗于汉,此用《公羊春秋》说也。《韩敕碑》云:“孔子近圣,为汉定道。”《史晨碑》云:“西狩获麟,为汉制作。”欧阳修以汉儒为狭陋,孔子作《春秋》,岂区区为汉而已哉!不知圣经本为后世立法,虽不专为汉,而继周者汉,去秦闰位不计,则以圣经为汉制作,固无不可。且在汉当言汉;推崇当代,即以推崇先圣。如欧阳修生于宋,宋尊孔子之教,读孔子之经,即谓圣经为宋制法,亦无不可。今人生于大清,大清尊孔子之教,读孔子之经,即谓圣经为清制法,亦无不可。欧公之言何拘阂之甚乎!汉经学所以盛,正以圣经为汉制作,故得人主尊崇。此儒者欲行其道之苦衷,实圣经通行万世之公理。或疑获麟制作,出自谶纬家言;赤鸟端门,事近荒唐,词亦鄙俚;《公羊传》并无明说,何休不应载入《解诂》。然观《左氏传》“其处者为刘氏”,孔疏云:“插注此辞,将以媚世。明帝时,贾逵上疏云:‘五经皆无证图谶明刘氏为尧后者,而《左氏》独有明文。’窃谓前世藉此欲求道通,故后引之以为说耳。”据疏,是后汉尚谶记;不引谶记,人不尊经。而《左氏》家增窜传文,《公羊》家但存其说于注,则《公羊》家引谶之罪视《左氏》家当未减矣。 后汉取士,必经明行修;盖非专重其文,而必深考其行。前汉匡、张、孔、马皆以经师居相位,而无所匡救。光武有鉴于此,故举逸民,宾处士,褒崇节义,尊经必尊其能实行经义之人。后汉三公,如袁安、杨震、李固、陈蕃诸人,守正不阿,视前汉匡、张、孔、马大有薰莸之别。《儒林传》中所载如戴凭、孙期、宋登、杨伦、伏恭等,立身皆有可观。范蔚宗论之,以为:“所谈者仁义,所传者圣法也。故人识君臣父子之纲,家知违邪归正之路。自桓、灵之间,君道秕僻,朝纲日陵,国隙屡启。自中智以下靡不审其崩离,而权强之臣息其窥盗之谋,豪俊之夫屈于鄙生之议者,人诵先王言也,下畏逆顺势也。……迹衰敝之所由致,而能多历年所者,斯岂非学之效乎!”顾炎武以范氏为知言,谓:“三代以下,风俗之美,无尚于东京者。”然则,国家尊经重学,非直肃清风化,抑可搘拄衰微。无识者以为经学无益而欲去之,观于后汉之时,当不至如秦王谓儒无益人国矣。 后汉经学盛于前汉者,有二事。一则前汉多专一经,罕能兼通。经学初兴,藏书始出,且有或为《雅》、或为《颂》,不能尽一经者。若申公兼通《诗》、《春秋》,韩婴兼通《诗》、《易》,孟卿兼通《礼》、《春秋》,已为难能可贵。夏侯始昌通五经,更绝无仅有矣。后汉则尹敏习欧阳《尚书》,兼善《毛诗》、《榖梁》、《左氏春秋》;景鸾能理《齐诗》、施氏《易》,兼受河洛图纬,又撰《礼内外说》。何休精研六经,许慎五经无双,蔡玄学通五经。此其盛于前汉者一也。一则前汉笃守遗经,罕有撰述。章句略备,文采未彰。《艺文志》所载者,说各止一二篇,惟《灾异孟氏京房》六十六篇为最夥。董子《春秋繁露》,志不载。韩婴作《内外传》数万言,今存《外传》。后仓说《礼》数万言,号曰《后氏曲台记》,今无传者。后汉则周防撰《尚书杂记》三十二篇,四十万言。景鸾作《易说》及《诗解》,又撰《礼略》,及作《月令章句》,著述五十余万言。赵晔著《吴越春秋》、《诗细》、《历神渊》。程曾著书百余篇,皆五经通难,又作《孟子章句》。何休作《公羊解诂》,又训注《孝经》、《论语》,以《春秋》駮汉事六百余条,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榖梁废疾》。许慎撰《五经异义》,又作《说文解字》十四篇。贾逵集《古文尚书同异》三卷,撰齐、鲁、韩《诗》与毛氏异同,并作《周官解故》。马融著《三传异同说》,注《孝经》、《论语》、《诗》、《易》、《三礼》、《尚书》。此其盛于前汉者二也。风气益开,性灵渐启;其过于前人之质朴而更加恢张者在此,其不及前人之质朴而未免杂糅者亦在此。至郑君出而遍注诸经,立言百万,集汉学之大成。 《汉书 儒林传》赞曰:“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传业者寝盛,支叶繁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盖禄利之路然也。”案经学之盛,由于禄利,孟坚一语道破。在上者欲持一术以耸动天下,未有不导以禄利而翕然从之者。汉遵《王制》之法,以经术造士,视唐、宋科举尚文辞者为远胜矣。大师众至千余人,前汉末已称盛;而《后汉书》所载张兴著录且万人,牟长著录前后万人,蔡玄著录万六千人,楼望诸生著录九千余人,宋登教授数千人,魏应、丁恭弟子著录数千人,姜肱就学者三千余人,曹曾门徒三千人,杨伦、杜抚、张玄皆千余人,比前汉为尤盛。所以如此盛者,汉人无无师之学,训诂句读皆由口授;非若后世之书,音训备具,可视简而诵也。书皆竹简,得之甚难,若不从师,无从写录;非若后世之书,购买极易,可兼两而载也。负笈雲集,职此之由。至一师能教千万人,必由高足弟子传授,有如郑康成在马季长门下,三年不得见者;则著录之人不必皆亲受业之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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