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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七年十二月甲辰

洪武七年十二月甲辰,《御注道德经》成,太祖对儒臣举《老子》所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与圣人“去甚、去奢、去泰”之类,曰:“《老子》此语,岂徒托之空言,于养生治国之道,亦有助也。但诸家之注,各有异见,朕因为注,以发其义。”洪武十七年四月庚午,太祖谓侍臣曰:“朕观《大学衍义》一书,有益于治道者多矣。每披阅,便有儆省,故令儒臣日与太子诸王讲说,使鉴古验今,穷其得失。大抵其书先经后史,要领分明,使人观之,容易而悟,真有国之龟鉴也。”洪武十八年五月辛酉朔,太祖御华盖殿,文渊阁大学士朱善进读《心箴》毕,太祖曰:“人心道心,有倚伏之几。盖仁爱之心生,则忮害之心息。正直之心存,则邪诐之心消。羞恶之心形,则贪鄙之心绝。忠悫之心萌,则巧伪之心伏。故人常持此心,不可为情欲所蔽,则至公无私,自无物我之累矣。”洪武十九年二月已丑,太祖坐东阁,因与侍臣论仁智。太祖曰:“圣人笃于仁,贤者不舞智。若姑息之仁,不为爱物,奸欺之有足以祸身。”又论天人相与之际,太祖曰:“天人之理无二,人当以心为天。”论俭,太祖曰:“不可俭者祭祀,然祭不可渎。不可俭者赏赍,然赏不可滥。”洪武二年五月丁卯,太祖御华盖殿,侍臣进讲,因论人之善恶感召,亦有不得其常者。太祖曰:“为恶或免于祸,然理无可违之恶。为善或未蒙福,然理无不可为之善。人惟修其在己者,祸福之来,则听于天。彼为善而无福、为恶而无祸者,特时有未至耳。”洪武二十一年三月乙亥朔,太祖与侍臣观史,因论田子方贫贱骄人之说。太祖曰:“富贵者固不可骄人,贫贱者又岂可骄人?夫骄,凶德也,富贵而骄人,则不足以得天下之士;贫贱而骄人,适足以取辱于已。要之君子当以恭敬为本。子方之言,抑扬太过,盖有所激而言。”侍臣对曰:“诚如圣谕。”辛巳,太祖召考试官陈宗顺等坐武英门赐食,谕之曰:“今日观《列子》邻人窃鈇之事,因思人之信疑皆生于心,信心必出于忠厚,疑心必起于偏私。夫信其所好,疑其所恶,乃人之常情,是故不可不察也。君之于臣,好而信之,谗言虽至而不入,恶而疑之,毁谤不召而自来。苟能以大公至正之心处己待人,则自无独信偏疑之私,其或反乎公道而不得好恶之正,未有不流于一偏者也。惟能好其所当好,恶其所当恶,信其所当信而疑其所可疑,则人无浸润之谗、形似之责矣。”又论五性之德,太祖曰:“小忠非仁,小节非义,足恭非礼,苛察非智,谅而不贞,不可谓之信。”遂给纸笔,令诸儒撰疑信论。 褒功臣吴元年二月甲戌,大将军徐达遣人自军中来请事,太祖敕劳之曰:“古者帝王之兴,必有命世之士以为辅佐。成周伐罪,鹰扬奋兴。炎汉伏义,群策毕举,所以克集大功,启基隆祚者也。将军自昔相从,忠义出乎天性,然且沉毅有谋,端重有武,故能遏绝乱略,消弭群慝,建无前之功,虽古豪杰之士,不能过也。今克期来,所请事悉欲禀命而行,此贤臣事君之道,吾甚嘉之。但所请事多可便宜行者,而识虑周详,不肯造次有违,诚社稷之庆,邦家之福。然将在外,君不御,乃古道也。自后军中缓急,将军从宜行之。”十月丁巳,太祖宴功臣于西楼,既罢,谕诸将曰:“自古豪杰开基创业,非用贤能,何以集事?吾起于布衣,赖诸将相,化家为国。但累岁征伐,跋涉戎马间,其劳甚矣。近讨张氏,始不复亲行阵。大将军平章遇春等,能出死力擒王缚将,以成厥功,为一代元勋,光着史册,名垂不朽。吾推心腹以任之,彼竭心膂以佐吾,上下一心,故能至此。往年陈友谅既灭,惟诛其首恶,余有才者悉用之,岂但待以不死,虽剖心与语,而终自怀疑。间有英雄,一见与语,即复输心,出人左右,待之如一,无间新旧,使反侧自安。又若张氏之臣,不思为国尽力,惟贪金帛子女以肥其家,一旦摧败,万事瓦解,此近事明鉴也。及张氏既灭,惟大将军于货宝无所取,妇女无所近,其深谋远略,盖谓中原未平,民未苏息,岂可遽恃为安乎?尔等当如大将军所存,共图大勋,康济宇内。”于是诸将皆顿首谢。 教太子诸王吴元年八月丙寅,太祖祀山川华,出斋次,颁胙于群臣。将还宫,顾谓诸子曰:“人情贵则必骄,逸则忘劳,夫贵而不骄,逸而知劳,智周万物,心体众情,斯为人上之道。故天道下济而岁功成,人道克敏而德业盛。历观往古,取法于上而治化于下者,皆由于此。今国家初定,民始息肩,汝能知其劳乎?能谙人情,则不至骄惰。今甲士中夜而起,扈从至此,皆未食。汝可步归,庶谙劳逸,他日不至骄惰。”诸子趋至,卫士闻之,莫不感悦。 十月乙丑,太祖遣世子标、次子樉往临濠谒陵墓,因谕之曰:“世称商高宗、周成王为贤君者,汝知之乎?高宗旧劳于外,知民疾苦,成王早闻无逸之训,知稼稿之艰难。故其在位不敢暇逸,能修勤俭之政,为商周令主。汝诸子生于富贵,未涉艰难,人情习于宴安,必生骄惰。况汝他日皆有国家,不可不戒。今使汝等于旁近郡县游览山川,经历田野,因道涂之险易,以知鞍马之勤劳,观小民之生业,以知衣食之艰难,察民情之好恶,以知风俗之美恶,即祖宗陵墓之所,访求父老,问吾起兵渡江时事,识之于心,以知吾创业之不易也。”于是命中书择官辅导以行。 十一月甲午,太祖沐浴出观圜丘,顾谓起居注熊鼎等曰:“此与古制合否?”对曰:“小异也。”太祖曰:古人于郊,扫地而祭,器用匏陶,以示俭朴,周有明堂,其礼始备。今予创立斯坛,虽不必尽合古制,然一念事天之诚,不敢顷刻怠矣。”鼎对曰:“主上创业之初,首严郊丘之祀,既斟酌时宜,以立一代之制,又始终尽诚敬,此诚前代之所未及。”太祖曰:“郊祀之礼,非尚虚文,正为天下生灵祈福,予安敢不尽其诚。”时世子从行。太祖因命左右导之,遍历农家,观其居处、饮食、器用还,谓之曰:“汝知农家之劳乎?夫农勤四体,务五谷,身不离畎亩,手不释耒耜,终岁勤动,不得休息,其所居不过茅茨草榻,所服不过綀裳布衣,所饮食不过菜羹粝食,而国家经费,皆其所出,故令汝知之。凡一居处服用之间,必念农之劳,取之有制,用之有节,使之不至于饥寒,方尽为上之道。若复加之横敛,则民不胜其苦矣。故为民上者,不可不体下情。”复指道旁荆楚谓之曰:“古者用此为扑刑,盖以其能去风,虽伤不至过甚。苟用他物,恐致殒生,此古人用心之仁,亦宜知之。”洪武元年正月戊寅,刘基、陶安言于太祖曰:“适闻中书都督府议仿元旧制设中书令,欲奏以太子为之。”太祖曰:“取法于古,必择其善者而从之。苟惟不善而一概是从,将欲望治,譬犹登高冈而却步,渡长江而回楫,岂能达哉?元氏胡人,事不师古,设官不以任贤,惟其类是与,名不足以副实,行不足以服众,岂可取法?且吾子年未长,学未充,更事未多,所宜尊礼师傅,讲习经传,博通古今,识达机宜。他日军国重务,皆令启闻,何必仿彼作中书令乎?”乃命詹同取东宫官制观之,谓同等曰:“朕今立东宫官,取廷臣勋德老成兼其职,老成旧人,动有其则。若新进之贤者,亦选择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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