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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曾受而读之,蒙学中学之书,都嫌过简,至于高等大学,或且仍用旧册矣

吾曾受而读之,蒙学中学之书,都嫌过简,至于高等大学,或且仍用旧册矣。从前所受,皆为大略,一蹴而就于繁赜,毋乃不可?况此仅就学子而言耳,失学之辈,欲事窥探,尤无善本,坐使好学之徒,因噎废食,当世君子,或宜悯之。下走学植谫陋,每思补救而苦无善法。隠几假寐,闻窗外喁喁,窃听之,舆夫二人对谈三国史事也,虽附会无稽者十之五六,而正史事略亦十得三四焉。蹶然起,曰:道在是矣,此演义之功也。盖小说家言,兴味浓厚,易于引人入胜也。是故等是魏、蜀、吴故事,而陈寿《三国志》读之者寡,至如《三国演义》则自士夫迄于舆台,盖靡不手一篇者矣。惜哉,历代史籍无演义以为之辅翼也!吾于是发大誓愿,编撰历史小说,使今日读小说者,明日读正史如见故人,昨日读正史而不得入者,今日读小说而如身亲其境。小说附正史以驰乎,正史藉小说为先导乎?请俟后人定论之,而作者固不敢以雕虫小技,妄自菲薄也。握笔之始,先为之序,以望厥成。 光绪丙午八月,南海吴沃尧硏人氏譔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一期 ○《两晋演义》序 光绪三十二年(1906)吴趼人自《三国演义》行世之后,历史小说,?出不穷。盖吾国文化,开通最早,开通早则事迹多,而吾国人具有一种崇拜古人之性质,崇拜古人则喜谈古事。自周秦迄今二千余年,历姓邅代,纷争无已,遂演出种种活剧,诚有令后人追道之,犹为之怵心胆动魂魄者。故《三国演义》出而脍炙人口,自士夫以至舆台,莫不人手一篇。人见其风行也,遂竞斅为之,然每下愈况,动以附会为能,转使历史眞相隐而不彰;而一般无稽之言,徒乱人耳目。愚味之人,读之互相传述,一若吾古人果有如是种种之怪谬之事也者。呜呼!自此等书出,而愚人益愚矣。吾尝默计之,自《春秋列国》以迄《英烈传》、《铁冠图》,除《列国》,外,其附会者当居百分之九九。甚至借一古人之姓名,以为一书之主脑,除此主脑姓名之外,无一非附会者,如《征东传》之写薛仁贵《万花楼》之写狄靑是也。至如《封神榜》之以神怪之谈,而借历史为依附者,更无论矣。夫小说虽小道,究亦同为文字,同供流传者,其内容乃如是,纵不惧重诬古人,岂亦不畏贻误来者耶?等而上之者,如《东西汉》《东西晋》等书,似较以上云云者略善矣,愿又失于简略,殊乏意味,而复不能蹈虚附会之谈。夫蹈虚附会,诚小说所不能者,然旣蹈虚附会矣,而仍不失于简略无味,人亦何贵有此小说也,人亦何乐读此小说也。况其章回之分剖未明,叙事之不成片段,均失小说体裁,此尤愚蒙所窃不解者也。《月月小说》社主人,创为《月月小说》,就商于余。余向以滑稽自喜,年来更从事小说,盖改良社会之心,无一息敢自已焉。至是乃正襟以语主人曰:小说虽一家言,要其门类颇复杂,余亦不能枚举,要而言之,奇正两端而已。余畴曩喜为奇言,盖以为正规不如谲谏,庄语不如谐词之易入也。然《月月小说》者,月月为之,使尽为诡谲之词,毋亦徒取憎于社会耳。无已,则寓敎育于闲谈,便读者于消闲遣兴之中,仍可获益于消遣之际,如是者其为历史小说乎?历史小说之最足动人者,为《三国演义》读至篇终,鲜有不怅然以不知晋以后事为憾者,吾请继《三国演义》以为《两晋演义》。虽坊间已有《东西晋》之刻,然其书不成片段,不合体裁,文人学士见之,则曰:有正史在吾何必阅此;略识之无者,见之则曰:吾不解此也,是有小说如无小说也。吾请更为之,以《通鉴》为线索,以《晋书》《十六国春秋》为材料,一归于正,而沃以意味,使从此而得一良小说焉,谓为小学历史敎科之臂助焉,可;谓为失学者补习历史之南针焉,亦无不可。其对于旧有之《东西晋》也,谓余此作为改良彼作焉,可;谓为余之别撰焉,亦无不可;庶几不以小说家言见诮大方,而笔墨匠亦不致笑我之浪用其资料也。主人闻而首肯。乃驰书吿诸友曰:吾将一变其诙诡之方针,而为历史小说矣,爱我者乞有以敎我也。旋得吾益友蒋子紫侪来函,勖我曰:撰历史小说者当以发明正史事实为宗旨,以借古鉴今为诱导,不可过涉虚诞,与正史相刺谬,尤不可张冠李戴,以别朝之事实牵率羼入,贻误阅者云云。末一语,盖蒋子以余所撰《痛史》而发也。余之撰《痛史》,因别有所感故尔尔,卽微蒋子勉言,余且不复为,今而后尤当服膺斯言矣。操笔之始,因记之以自励。著者自序。 《月月小说》第一卷第一期 ○《近十年之怪现状》自叙 宣统二年(1910)吴趼人吾人幼而读书,长而入世,而所读之书,终不能达于用,不得已,乃思立言以自表,抑亦大可哀已。况乎所谓言者,于理学则无关于性命,于实学则无补于经济,技仅雕虫,谈恣扪虱,俯仰人前,不自颜汗。呜呼!是岂吾读书识字之初心也哉。虽然,落拓极而牢骚起,抑郁发而叱咤生,穷愁著书,宁自我始?夫呵风云,撼山岳,夺魂魄,泣鬼神,此雄夫之文也,吾病不能。至若态虫鱼,评月露,写幽恨,寄缠绵,此儿女之文也,吾又不屑。然而愤世嫉俗之念,积而愈深,卽砭愚订顽之心,久而弥切,始学为嬉笑怒骂之文,窃自侪于谲谏之列。犹幸文章知己,海内有人,一纸旣出,则传钞传诵者,虽经年累月,犹不以陈腐割爱,于是乎始信文字之有神也。爱我者谓零金碎玉,散置可惜,断简残编,掇拾匪易,盍为连缀之文,使见者知所宝贵,得者便于收藏,亦可藉是而多作一日之遗留乎?于是始学为章回小说。计自癸卯始业,以迄于今,垂七年矣,已脱稿者,如借译稿以衍义之《电术奇谈》(见横滨《新小说》,已有单行本),如《恨海》(单行本),如《劫余灰》(见《月月小说》),皆写情小说也。如《九命奇寃》(见横滨《新小说》,已有单行本),如《发财秘诀》,如《上海游骖录》(均见《月月小说》),如《胡宝玉》(单行本),皆社会小说也。兼理想、科学、社会、政治而有之者,则为《新石头记》(前见《南方报》近刻单行本)。其未脱稿者不与焉,短篇零拾亦不与焉。嗟夫!以二千五百余日之精神岁月,置于此詹詹小言之中,自视亦大愚矣。窃幸出版以来,咸为阅者所首肯,颇不寂寞。然如是种种,皆一时兴到之作,初无容心于其间。惟《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一书,部分百回,都凡五十万言,借一人为总机捩,写社会种种怪状,皆二十年前所亲见亲闻者,惨淡经营,历七年而犹未尽杀靑,盖虽陆续付印,已达八十回,余二十回稿虽脱而尙待讨论也。春日初长,雨窗偶暇,检阅稿末,不结之结。二十年之事迹已终,念后乎此二十年之怪状,其甚于前二十年者,何可胜记?旣有前作,胡勿赓续?此念纔起,卽觉魑魅魍魉,布满目前,牛鬼蛇神,纷扰脑际,入诸记载,当成大观。于是略采近十年见闻之怪剧,支配先后,分别弃取,变易笔法(前书系自记体,此易为传体),厘定显晦,日课如干字,以与喜读吾书者,再结一翰墨因缘。 ○《老残游记》二题 刘鹗 一初集自叙 婴儿堕地,其泣也呱呱;及其老死,家人环绕,其哭也号啕。然则哭泣也者,固人之所以成始成终也。其间人品之高下,以其哭泣之多寡为衡,盖哭泣者,灵性之现象也。有一分灵性,卽有一分哭泣,而际遇之顺逆不与焉。马与牛,终岁勤苦,食不过刍秣,与鞭策相终始,可谓辛苦矣,然不知哭泣,灵性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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