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注册 | 登陆 | 退出 - 繁體

还是去年看见《 聊斋志异》 上两句说得好,‘从今不作诗,亦藏拙之一道也

还是去年看见《 聊斋志异》 上两句说得好,‘从今不作诗,亦藏拙之一道也。’ 我就直到如今不敢做了。” 玉坛道:“妹妹有这等诗才,尚然说不敢做,我旭垣就更不必说了。” 又问明了悦来的住址、年庚、八字,方知姓胡,住万福村,行年十七岁,八月十六日丑时生。然后分手回房,闭上了房门打盹。 悦来下身有些疼痛,勉强服侍田妈吃了希饭。尤氏也开门出来,悦来皱着眉头,勉勉强强,一步一步走到上房,见了尤氏,将田妈的病已好了四五分的光景说了几句。尤氏道:“再吃几剂药就会好的,你也不要着急,我看你也有些不爽快的样子。” 悦来道:“头里晕晕沉沉,两腿如灌了酸醋一般。”尤氏道:“你连夜服侍了病人,身子磨坏了。就是往常时的事情也不少,我早要添几个内用人,总说说就过了,你去安息安息罢,家常的事情我自己做就便了。” 悦来答应了,就回到田妈房中,躺在炕上思想如何就可以与玉坛联得姻来的道理。 这里尤氏一路开门出去叫玉坛,玉坛迎上来见了尤氏。尤氏道:“ 今日悦来也病了,你快到厨房下去料理买菜做饭,再替我带盆脸水进来。安庆的信不用你起稿子,我梳洗停妥自己写就是了。你先去叫汪珍雇一个到安庆去的脚夫。”玉坛自然照着尤氏的吩咐,一一理会。尤氏自然梳洗后,写妥当了信,交玉坛发脚夫送去,不必细述。玉坛就到厨房下去料理尤氏的饭,一一送进,尤氏就叫他陪着吃了饭。洗了手面,尤氏道:“田妈、悦来两个惧已病倒,上房无人服役我,本来要添几个内用的人,你今日亲自到人行中去雇一个妈子,买几个小丫头,须要拣痴呆些的为妙,便于你我私通之事。”玉坛答应了,便转到账房中,拣了几张银票,锁上了门,一直往人行中去拣人。直到下午时,才买妥带回,见尤氏磕了头。吃过晚饭后,将日间取出的几副床帐、被铺,以及零星需用等物交付三人。吩咐老妈子王氏,住田妈卧房之后进屋内,专值洗衣裳、净溺桶及晒晾一切事件,不唤不许擅入上房。两个丫头,一个十四岁,唤侍茶;一个十三岁,唤侍拂,同住田妈卧房间壁,俱交悦来管束。侍茶专值洒扫抹桌,到厨房里取饭取汤等事;侍拂专值煎茶叠被打扇侍膳等事。诸事依时依限,不后不先,不唤不许走动;如有过犯听凭悦来处治。一一吩咐毕,玉坛随将雇买一切笔据呈交尤氏手执,然后带着这三个人去见悦来。玉坛将尤氏吩咐一切的话,一一告诉了悦来与田妈。悦来道:“我看这两个丫头的眼睛毫无灵气,一派笨相,将来是两个淘气鬼。幸而交与我来管束,若主母自己管束起来,不要上半年,就要打死的。我从前也要算伶俐勤慎的人,初服侍主母半年之内,动不动就拧耳罚跪,动不动就是恶棒一顿,打得寸骨寸伤,我是在铁线眼里穿过来的。如今将这两个丫头交与我来管束,倒是他们的运气,正所谓痴人有痴福。然而我不用些辣手,不但不能合主母之式,反害他们将来的日子的。我也顾不得要用点狠心肠了。” 田妈道:“这个虽是难为情的事,然而你倒有了替手脚的人了,这也是你的运气。” 玉坛又同着这三个新来的人到了厨房下识认识认,然后吩咐厨下人替他们搬铺盖,挂帐子等事,方才转来,仍到田妈房中,问两人的病。又笑向悦来道:“我看妹妹满面精神,喜气冲冲,毫无风斜骨节之病,不过有些硬病而已,只须 一 两 日 就 全 愈的。”悦来瞅了一眼玉坛,才出来将厅前的三墙、前厅上窗门、屏门一齐上了闩,便从女厅而进。 尤氏正在院子里篦头发,尤氏道:“ 后头的门还没有关。”便披着头发走进去喊了三个新来的人到来,指点他关上了通上房的门窗,尤氏回来将后轩窗门、屏门一齐扣上,仍到院子里去篦头发。玉坛站在旁边替他打扇,尤氏道:“你这两日辛苦了,我这炉上煨的是晚饭吃剩的鸭子,添几条海参、鱼肚在里头煨与你吃,最是补肾的东西。莲子熬的希饭也是健脾的。你到里房去添一壶冰雪烧酒,再到壁厨内将小菜、水果碟子一齐搬了出来,我篦完了头发就来的。玉坛听了便到房中去一一安排停当。尤氏进来,同着饮酒。你一杯我一盏,愈饮愈有兴致,愈谈愈有情文。到了三更后,玉坛道:“时光不早了,我们睡罢。”尤氏道:“我儿,你不要催,人生在世,惟独‘ 风情’ 二字那个不贪?须要晓得乐而不淫才是。我岂不要与你时时叙语,夜夜同眠?无奈你的身子要紧。你一连两夜扒高落下,冒露披星,暗进暗出,赶了六次伤身的事。你又不是铜浇铁铸的人,适或闹出病来,我又不能替你,叫我何以为情?断不可为了游嬉之事,伤了有用之身。我情愿陪你坐谈一夜。我儿你听着我的话,我就喜欢你了。” 玉坛流下泪来道:“这个固然是婶娘痛惜我的心,其实与杀我一般。我玉坛为了这件事情,不要说病,就是死也甘心的。况我年纪不满二十岁,精神强壮,不要说两夜,就是三十夜也不妨的。况何惠明日一定要回来了,除了今晚一叙,不知要到那一日再能遇到这样机会呢,总要求婶娘再容一晚就沾恩了。”尤氏道:“既有这样本事,也只好适你的意便了。” 然后玉坛照昨晚的样子服侍尤氏睡下,自己也上了床。玉坛笑道:“世间无服之亲,犯出偷情案来,不知与寻常有无分别?” 尤氏道:“ 既是无服之亲,自然就照寻常论,那有什么分别?若有服之亲,也要以亲疏定拟。然世间乱伦一事,专出于名门世族,如男人拘束于缙绅书礼,不便出外浪游,就不能干那陌上桑中的钩党。至于女子,安居于内院深闺,无从倚门卖笑,就不能做出奔琴题叶的风流,只能在家就便偷情。所以乱伦之事往往出于名门大族。不要说那名门大族,就是当初隋炀帝,也曾烝于其母,齐襄公也曾淫于其妹,卫宣公也曾奸于其媳。种种乱伦,不一而足。何在乎我们的无服之亲?” 玉坛笑道:“ 如此说来,儿要无礼了。” 就拢着身去喜孜孜偎腮送舌,热腾腾叠股施枪,两个肩尖暂作金莲之架,一双玉体合成好字之形;霎时间云封楚岫,雨卷阳台;一条独眼之龙,七混多情之海,掀波鼓浪,水溢乎岸边;摆尾摇头,声沉于泉底;迨老龙喷水,欲火方消,交颈而眠,直至天明方醒。玉坛又向求欢,被尤氏摔了几把,骂了几句,然后不敢,只将两手向尤氏身上抚摩,未几尤氏矇眬睡去。私将尤氏的睡鞋脱了下来,捧着一对金莲细玩,真个余香馥馥,入握如绵,令人心痛。玉坛恨不得将这一弯暖玉吞入肚中才得杀渴。尤氏醒来,将脚尖向玉坛额角上点了一点,又骂了两声,便同着起来,向炉上烧汤净身,又热些点心吃毕,玉坛方从正门而出。随将厅屏门开了,转到田妈房中,借问病为由,与悦来戏谈一回,意欲求欢。因时光不早,恐尤氏开出门来,且因悦来下体还有些痛,就勉强出来,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这里悦来走到上房,向尤氏道:“我姨妈病势反觉沉重了,昏迷不醒,吃汤呕汤。” 尤氏道:“ 他也五十多岁的人了,原可以回家静养静养。既然病重,只好叫他的儿子来领他回去的了。他服侍了我一辈子,我倒有些不忍舍他去呢,如今病势如此沉重,这也无法的,只好多给几两银子,与他带去用用的了。”随唤玉坛到跟前,将打发田妈回家的事一一吩咐明白。玉坛自然一一照办妥当不题。到了下午时,何惠到家,将一切给算的账目,以及本年补收的麦租交明。一面发交玉坛登账,一面命厨房下人来将这租麦斛上了廒。然后尤氏将前日拐骗一案,及本日打发田妈回去的事一一告诉了何惠。闲话休题。 且说邝史堂接到了尤氏的书信拆开一看,吓了一跳,心中如有小鹿儿撞起来了。暗想道:“这件事总是这施猾计的黄鸨蛋害我的。若没有这拐骗的一节,我这买妾一事也不会败露。这回子要逼这黄鸨蛋写靠身的笔据倒也不难,就是这桩娶妾的事叫我如何摆布?” 随去到上房,将这尤氏寄的信读与施姨娘听了,施氏又惊又气。


易藏|儒藏|道藏|子藏| 史藏|诗藏|集藏| 医藏|艺藏|龙藏(乾隆大藏经)


搜佛说,传承国学传统文化智慧
精选摘录 | 搜索说明 | 返回顶部
联系:
- -

©2019/11/11-四库全书(国际站)
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