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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三侠五义同班召见

又将三侠五义同班召见。天子见二丁人才出众,不愧将门,欧阳春亦雄伟英奇,与卢方相仿,龙颜大悦。奖谕一番,随即召见包相,商酌文武封赏。即日叫翰林院阖门草制,将颜昚敏以金紫光禄大夫参知政事,展昭、白玉堂是仁宗特赏的人,此次功又最高,都拜了镇国将军、御前都指挥使。卢方、欧阳春授了武卫将军。韩彰、徐庆授为屯卫将军。丁兆兰、兆蕙授为骁卫将军。蒋平以冠军将軍充京营水军都统制。又因颜昚敏奏扶危涉险都是元翠绡之功,其勋勤实在诸将之右,便追赠元谦为秘书少监,下旨江宁赐祭,趣元翠绡驰释来京,听候恩命。 次日,颜昚敏以功微望浅力辞参政,天子照例不准,押着到任。随即谢恩,众侠义展、白换了二品章服,余皆三品章服,谢恩后,均各到任不表。襄王等各犯,特派濮王同包公会审。襄王究是懿亲,不过点一点名,随交宗正司看守。包相想到襄阳王先发,定有人通信,随把魏明公等严审。明公见开封府执法森严,不寒而栗,想着左右不过一死,还去受那零碎刑法么?便道:“我全知道底细,请暂松手拷,待我写来。”包公便叫松了他手,放张矮桌子,安了纸笔,他就将庞吉遣庞禄送信,还把鲍、宋两内监也开上去以外,朝官及襄阳左近与襄王通谋者,一个不漏,都开在单内。并将智化是马強一党,也注在后面,要想攀倒他,以泄愤恨。包公明察如神,笑了一笑,说:“此人可云狠毒。”随与濮王上疏请旨,其涉于疑似者,都请免提。智化算免了受累,却把庞吉参了一个着。圣心震怒,叫文彦博把庞吉查抄拿问,果然得了许多与襄王往来私信、金银无算。文公覆奏,有旨将庞吉归案审讯,两内监也发出来,提了庞禄,两造一证,伺从抵赖?京外各官通谋有迹者,亦均定入叛党。其余仅止往来、未通逆谋者,皆貶谪而去。 当下濮王、包公拟定罪名,天子允奏。惟襄王究是皇叔,不忍加刑,交六部九卿再议。众议襄王亲为大逆,依太祖定律,罪无可逭,天子恻然下泪。迟了两日,合谏又纷纷上章,圣心不能违众,才下旨改为赐令自尽。嫔御全行释放。王忠、魏明公、杨烈、周霸、赖柱、皮象龙、杨麒、顾昆八人,均凌迟处死。庞吉、鲍仕、宋性、庞禄及通逆各官、参谋裨将,均依议处斩。狄熊临阵穷蹙始降,未能宽免,姑贷一死,杖一百,流沙门岛,永远禁锢。就派濮王、包公监斩。 时辰已到,先把襄王锁在法场,看魏明公等以次凌迟,庞吉等以次斩决。回到宗正司,传了恩旨,襄阳王早已魂飞魄散,叹道:“悔不听元妃之言,以至于此。”宫人服伺他一条白练,大王升天,濮王、包相才去覆旨。这算把襄阳一场虎斗龙争的大案结住。 且说催元翠绡的旨意到了江宁,那元翠绡自由江陵回来,赏了护送兵船,元成等叩见,细询松楸无恙,便择日前去扫墓,又取出修撰裴夫人及元妃遗稿,命工刊刻,小姐的意思,经此一番险难,世缘益淡,便思避世修真,只是父母未曾立嗣,实是一桩大事。听得堂叔元谨由建州通判内转吏部郎中,还乡有日,只得耐心等他。未及一月,江宁府得了襄阳咨文,恭录谕旨,到别业来催。小姐只推有病,俄延下去。 果然元谨于八月间回到金陵,与小姐相见,称赞:“侄女如此英雄忠孝,名溢朝野,吾兄可为有后。”不等小姐开口,就说:“我有两子,长名绶,年十六岁;次名纲,年十四岁,请侄女拣一个为吾兄之嗣,以践当日之言。”小姐泣下道:“父亲在日,原说要抱二弟。叔父既不负遗言,便立二弟为嗣。”于是选定日期,告庙告墓,忙了一阵。 小姐见叔父人极诚厚,婶母戴氏亦甚贤明,两弟均读书聪慧,心中甚喜。正料理家事,柳夫人由襄阳来了。小别重逢,格外亲热。小姐谢他表扬元妃。住了两日,夫人劝他一同进京,小姐一味坚辞。夫人又托戴氏相劝,说:“如巡按擢授京职,定由常州绕道,来此同行。”匆匆自去。小姐叫元全、元成把田产、房屋、书籍细细查明,交给元谨,道:“二弟年幼,便请叔父照管。”元谨道:“我与你都要入都,还是叫元成经管着。他是老人,很靠得住,日后再说。”小姐说明不愿进京,要去找寻师父。元谨夫妇正无法相劝,忽然恩旨到来,江宁府见圣旨隆重,又知元谨在籍,遂录了谕旨,亲自到别业来,先摆香案宣读,都是元谨带着元纲谢恩。知府询明墓道,订期谕祭,又托元谨催小姐遵旨入都。说道:“圣心隆重的很,世家国戚,没有抗旨鸣高的理。”反反复复,说个不休。元谨连声道谢。 到谕祭那日,人山人海价看,小姐也到享堂内祗候。知府备了牢醴,照仪注行事,读了祭文。礼成后,元谨、元纲同族中人都到府署谢恩,并替知府谢步。小姐回来,元谨便又劝道:“侄女,你此番再不去,不合于理了。圣心表扬忠愍王妃,也是因你。这番推恩,直到你父亲,休说你自己还有恩命在后,就是我哥哥一个词臣,至于赠官赐祭,你也得谢谢恩去。你兄弟却替你不来。就做神仙,也要从忠孝上做起。你是明白人,想来不用我细说的。”小姐一想,真是师父说的,魔难太多。硬魔倒不怕,如此软魔却难当。左思右想,圣恩高厚,体贴如此,似乎不去谢恩,太觉抗违无理。正在踌躇,柳夫人回去奉了大夫人船已到码头,夫人又亲自上岸相邀。小姐被众人磨得没法,江宁府又日日遣人来问行期,以便覆奏,只得草草收拾,仍带了元全父女与元谨眷属同行。知县早已备了大船,连元谨都风光起来。 颜母闻媳妇说翠绡许多好处,巡按署被围亏他烧楼相救,想着见见小姐,轿才上船,颜母带着柳夫人已过船来。小姐叙世谊行礼,戴氏也过船相见。颜母将小姐手拉着,细细看了一回,对戴氏道:“我活了六十多岁,从未见过这种奇人,这样纤纤儿的手、窄窄儿的鞋,说会杀人,不是个怪事么?比书上说的还利害。要不是我媳妇亲眼见的,我真是不信。”把戴氏等都说得笑了。颜母又拉过飞奴,看看也甚俏丽,说:“你这孩子,也有本事呀?我们这回上京,有你主仆两个,我可放心睡觉了。”谈了一回,顺风开船。原来柳夫人婆媳谈心,早把巡按想替白玉堂做媒的话说了。颜母因白玉堂救他儿子,哪有不感激的呢?更是性急。等泊了船,叫柳夫人绊住小姐,单请戴氏过来,就硬替玉堂求亲。便把玉堂怎么救他儿子,你家姑娘怎么救玉堂,玉堂怎么相貌,怎么本领,是个文武全才,现在二品前程,万岁爷怎么喜欢,絮絮叨叨的说了又说。戴氏与他又是初见,又因他是参政之母,身分甚尊,只得答应,说回去商议了再复尊命。戴氏回去,告诉元谨。元谨早知白玉堂是擒襄王首功,现官殿帅,武职极品,听颜母所说,又知他是颜参政患难弟兄,哪有不愿意的?叫了元全,细细问他地牢相救的情事,及白玉堂品貌如何。元全天生与玉堂有缘,听得颜母做媒,他更说得玉堂是世上找不出第二个的。便连襄王用美人计,他几个月坐怀不乱的话,都细细说了,极力撺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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