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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西溪丛语-宋-姚宽

又,晋《石经》,隶书,至东魏孝静迁于邺,世所传《一字石经》,即晋隶书,又非魏碑也。今汉碑不存,晋、魏《石经》亦缪谓之蔡邕字矣。唐秘书省内有蔡邕《石经》数十段,后魏末自洛阳徙至东宫,又移将作内坊。贞观四年,魏征奏于京师秘书内省置,武后复徙于秘书省,未知其《一字》与《三字》也。 《左氏》:“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杜预曰:“寐寤而庄公已生,故惊而恶之甚,言其生之易也。”据《风俗通》,不举寤生子,俗说儿堕地未可开目便能视者,谓之寤生子,妨父母。郑武公老终天年,姜氏亦然,岂有妨父母乎!其说与杜预异。 绍兴府轩亭临街大楼,五通神据之,士人敬事。翟公巽帅越,尽去其神,改为酒楼。神座下有一大酒字,亦非偶然,目为和旨楼。取《食货志》“酒酤在官,和旨便人”。 昔张敏叔有《十客图》,忘其名。予长兄伯声尝得三十客:牡丹为贵客,梅为清客,兰为幽客,桃为妖客,杏为艳客,莲为溪客,水犀为岩客,海棠为蜀客,踯躅为山客,梨为淡客,瑞香为闺客,菊为寿客,木芙蓉为醉客,酴縻为才客,腊梅为寒客,琼花为仙客,素馨为韵客,丁香为情客,葵为忠客,含笑为佞客,杨花为狂客,玫瑰为刺客,月季为痴客,木槿为时客,安石榴为村客,鼓子花为田客,棣棠为俗客,曼陀罗为恶客,孤灯为穷客,棠梨为鬼客。 襄汉隐者躬耕数亩,因古冢为亭,往来题诗甚富。一日,柱间得一绝,相传吕公作也:“冢上为亭鬼莫嗔,冢头人即冢中人。凭栏莫起存亡意,除却虚空总是尘。” 长兄伯声云:洛中董氏蓄雷琴一张,中题云:“山虚水深,万籁萧萧。古无人踪,惟石焦。”状其声也。其外漆下隐有朱书云:“洛水多清Г,崧高有白云。圣朝容隐逸,时得咏南薰。”此诗见《宋之问集》。 滕达道蓄雷威琴,中题云:“石山孙枝,样剪伏羲。将扶大隐,水契神机。”徐浩书字,类石经,今归居氏矣。 尝见一琴,中题云:“唐大历三年仲夏十二日,西蜀雷威于杂花亭合。” 莫承之琴池之侧,有隶字云:“中平四年,逐客蔡邕吴中断斫。” 李巽伯云:先公得雷威琴,钱氏物也。中题云:“峄阳孙枝,匠成雅器。一听秋堂,三月忘味。”故号忘味云。为当代第一。 长兄伯声云:“昔至渑邑,获一古琴,中题云:“合雅大乐,成文正音。徽弦一泛,山水俱深。雷威斫,欧阳询书。”陕郊处士魏野家藏,后归渑人温氏。予得之,喜而不寐。野尝有诗云:“棋退难饶客,琴生却问儿。”声又过忘味云。 李僧智和蓄一琴,云和样,天池上题云:“南溟夷岛产木,有坚如石文横银屑者,夷名曰伽陀罗。余爱其坚,又贵其异,遂用作此。临岳制。”五行,行七字,下横四字“李阳冰书”。后,智和云:没官,乃入乐府,遂入禁中。或云蔡叔羽以钱五万得之,妄矣。 伊南田户店篑谷隐士赵彦安获一琴,断文奇古,真蛇付也,声韵雄远。中题云“雾中山”三字,人莫晓也。后得《蜀郡草堂闲话》,中载云“雷氏斫琴,多在峨眉,无为雾中三山”,方知为雷琴矣。 何都巡出古镜,背龟纽以莲叶承之,左右弹琴仙人,一凤皇对舞。蒂有铭云:“对凤皇舞,铸黄金蒂。阴阳各有配,日月恒相会。白玉芙蓉匣,翠羽琼瑶带。同心人,心相亲,照心照胆保千春。” 李晦之一镜,背有八柱十二兽,面微凸,蒂有铭,云:“尚方佳贡大毋伤,左龙右虎辟牛羊,朱鸟玄武顺阴阳,子孙备具居中央,长保二亲乐富昌。” 近见一镜,如钟样,鼻有大环,有隶字云“一生有十口,前牛无角,后走有口”十三字,下有一虎。其字恐甲午字谜也。 近得一夹镜,大鼻,叩之中虚。有冠剑四人,一题忠臣伍子胥,一吴王,一越王,一范蠡;又二妇人,云越王二女。皆小隶字,制作奇古。沈存中云:“夹镜最难得。” 宣和贵人家,有写《唐会要》一轴,系第七卷,后题行官杨小瑛书,字画颇佳。其《议山陵疏》中,有称虞世南者,至再。上疏则不称姓,止云世南。 《树萱录》引杜诗云:“虬须似太宗,色映寒谷春。”又云:“子章髑髅血模糊,怀中泻出呈大夫。” 李商隐有当句对诗云:“密迩平阳接上兰,秦楼鸳瓦汉宫盘。池光不定花光乱,日气初涵露气干。”亦有当句对而两句不对者,如陆龟蒙诗云:“但说漱流并枕石,不辞蝉腹与龟肠。” 齐斧。虞喜《志林》:“齐,侧阶切。凡师出,齐戒入庙受斧,故云齐也。”陈琳云:“腰领不足以膏齐斧。”服虔注云:“《易》:‘丧其资斧。’”张晏云:“斧,钺也,以整齐天下。”应劭云:“齐,利也。萧斧,或云越斧也。”《淮南子》云:“磨萧斧以伐朝菌。”萧之义未详。《太平御览》引汉书《王莽传》:“丧其齐斧。”音斋。 刘梦得诗有“杯前胆不<豕豕>”。赵勰有“吞船酒胆<豕豕>”。《礼部韵》、《唐韵》并无。《集韵》在山字韵,音呼关切,颃也。 鱼皆逆水上。近有词云:“江水东流郎又西,问尺素,何由到。”似非也。《古乐府缓声歌》云:“思东流之水,必有西上之鱼。” “大木百围生远籁,朱弦三叹有遗音。”东坡、介甫皆有此句。 东坡诗云:“仙人拊我顶,结发授长生。”李太白诗也。 梁昭明《渊明集叙》曰:“自街自媒者,士女之丑行。”此二句,出陈思王《求自试表》。李善注云:“《越绝书》:范蠡自楚之越,越王与言尽日。大夫石贾进曰:女不贞,士不信,客历诸侯,无因自致,非真贤也。” 李商隐《烧香曲》云:“八蚕玺绵小分炷,兽焰微红隔云母。”左太冲《吴都赋》云:“乡贡八蚕之绵。”注云:“有蚕,一岁八育。”《云南志》云:“风土多暖,至有八蚕。”言蚕养至第八次,不中为丝,只可作绵,故云“八蚕之绵”。 刘向《别录》云:雠校书,一人持本,一人读对,若怨家,故曰雠书。 世传《樊川别集》为杜牧之诗,乃许浑诗。浑有《丁卯集》乌丝栏上本者,唐彦猷家有数十首,皆《樊川外集》中诗也。丁卯,乃润州城南桥名。浑居桥北,谓之丁卯庄。故基尚在。 杜甫诗云:“弩影落杯中。”《风俗通》:应彬为汲令,请主簿杜宣,赐酒,壁上有悬赤弩,照于杯中,形如蛇。宣恶之,谓蛇入腹,遂病。后至其故处,知弩影,遂解。与广客事相类。梁简文《卧疾》诗云:“沉こ类弩影。” 刘禹锡:“龙墀遥望曲尘丝。”使“曲尘”字者极多。《礼记月令》:“荐鞫衣于上帝,告桑事。”注云:“如鞫尘色。”《周礼内司服》:“鞠衣。”郑司农云:“鞠衣,黄桑服也。色如鞠尘,象桑叶始生。”乃知用“曲”、“蘖”字非是。 杜甫《月》诗云:“尘匣元开镜,风帘自上钩。”乃用沈云卿《月》诗:“台前疑挂镜,帘外自悬钩。”又云:“春水船如天上坐。”沈云:“人如天上坐,鱼似镜中悬。”又云:“嫩蕊浓花满目斑。”沈云:“园花毒瑁斑。”虽一字,亦有所本也。 山谷《题牧护歌后》云:“向常问南方衲子,《牧护歌》是何种语,皆不能说。后见刘梦得作夔州刺史,乐府有《牧护歌》,似是赛神语,亦不可解。及来黔中,闻赛神者夜歌‘听说侬家《牧护》’,末云‘奠酒烧钱归去’,虽长短不同,要皆自叙五七十语,乃知苏溪夔州故作此歌学巴人曲,犹石头学魏伯阳作《参同契》也。” 予长兄伯声,尝考火袄字,其画从天,胡神也,音醯坚切,教法佛经所谓摩醯首罗也。本起大波斯国,号苏鲁支,有弟子名玄真,习师之法,居波斯国大总长如火山,后行化于中国。 宋次道《东京记》:“宁远坊有袄神庙。”注云:“《四夷朝贡图》云:康国有神名袄,毕国有火袄祠。疑因是建庙。或传晋戎乱华时立此。”又据杜预《左传注》云:“睢受汴,东经陈留、梁、谯、彭城入泗。此水次有袄神,皆社祠之。盖杀人而用祭也。”此即火袄之神,其来盖久。 至唐贞观五年,有传法穆护何禄,将袄教诣阙闻奏,敕令长安崇化坊立袄寺,号大秦寺,又名波斯寺。至天宝四年七月,敕:“波斯经教,出自大秦,传习而来,久行中国,爰初建寺,因以为名,将以示人,必循其本,其两京波斯寺,宜改为大秦寺,天下诸州郡有者准此。” 武宗毁浮图,籍僧为民。会昌五年敕:大秦穆护火袄等六十余人,并放还俗。然而根株末尽,宋公言袄立庙,出于胡俗,而未必究其即波斯教法也。 又尝见《官品令》,有袄正。袄法初来,以鸿胪寺为礼远令邸,后世因用以僧尼隶焉。设官来历如此。袄之有正,想在唐室。 段成式《酉阳杂俎》:“孝亿国界三千余里,举俗事袄,不识佛法,有袄祠三千余所。”又:“铜马俱在德建国乌浒河中,滩流中有火袄祠,相传袄神本自波斯国乘神通来,因立袄祠。祠内无像,于大屋下置小庐舍,向西,人向东礼神。有一铜马,国人言自天而下,屈前足在空中,后足入土,自古数有穿视,竟不及其蹄。西夷以五月为岁,每岁自乌浒河中有马出,其色如金,与此铜马嘶鸣相应,俄复入水。近有大食王不信,入袄祠,将坏之,忽有火烧其兵,遂不敢毁。”则袄教流行外域,延入中国,蔓衍如此。康国盖在西。《朝贡图》之言,与此合也。 《教坊记》曲名有《牧护子》,已播在唐乐府。《崇文书》有《牧护词》,乃李燕撰六言文字,记五行灾福之说。则后人因有作语为《牧护》者,不止巴人曲也。袄之教法盖远,而穆护所传,则自唐也。苏溪作歌之意,正谓旁门小道似是而非者,因以为戏,非效《参同契》之比。山谷盖未深考耳。且袄有祠庙,因作此歌以赛神,固未知刘作歌诗止效巴人之语,亦自知其源委也。 元丰初,卢秉提点两浙刑狱。会朝廷议盐法,秉谓: 自钱塘县杨村场上流,接睦、歙等州,与越州钱清场等,水势稍淡,以六分为额。杨村下接仁和县汤村,为七分。盐官场为八分。并海而东,为越州余姚县石堰场、明州慈溪县鸣鹤场,皆九分。至岱山、昌国,又东南为温州双オ、南天富、北天富,十分。着为定数。盖自岱山及二天富,皆取海水炼盐,所谓熬波也。自鸣鹤西南及汤村,则刮<廉>以淋卤,以分记之,十得六七。盐官、汤村用铁盘,故盐色青白,而盐官盐色或少黑,由晒灰故也。汤村及钱清场织竹为盘,涂以石灰,故色少黄,竹势不及铁,则黄色为嫩,青白为上,色黑多卤,或又有泥石,不宜久停。若石堰以东,虽用竹盘,而盐色光白,以近海水咸故尔。 后来法虽小变,公私所便,大抵不易卢法。 《秦誓文》有三本传于世:岐阳《告巫咸》、朝那《告大沈》、要册《告巫咸》。岐阳之石,在凤翔府署;朝那之石,在南京蔡挺家;亚之石,在洛阳刘忱家。 其言述秦穆公与楚成王遂及熊相背十八世诅盟之罪。以《史记世家》考之,秦十八世当惠文王,与楚怀王同时,纵横争霸,此诅政为怀王也。怀王十一年,李兑约五国以伐秦,怀王为从长,(《史记》云:苏秦约六国伐秦,怀王为长。是年,魏、韩、赵、燕、楚击秦,齐独后。时苏泰已死,《战国策》云李兑,明甚。)秦逆击之,皆引而归。今文云“熊相率诸侯之兵以临加我”是也。后五年,怀王忿张仪之诈,发兵攻秦,败于蓝田。文又云“悉兴其众,以逼我边境”是也。惠王后十三年,王遣庶长章拒楚师,明年大败之丹阳,遂取楚汉中地六百里。文又云“克剂楚师,复略我边城”是也。 或以为熊商时。商与相,声相近,而事非是。或以为顷襄时。顷襄王横立,乃在秦昭王九年,历惠文、武王至昭王。是时,楚已失郢,微弱已甚,秦何所畏而诅之哉!或以熊相芈姓。《元和姓纂》有熊相宜僚;又有熊相祈,为怀王将,然亦非是。熊相,疑怀王名。《史记世家》作槐,当时脱误,遂不可考。今存石本,随字辨释,录之于后。 又秦嗣王敢用吉玉宣壁,使其宗祝邵布愍告于不(读作丕)显大沈久湫(久,读作故。湫,音子由反。亚,即滹沱河也,在并州。巫咸,在解州盐池西南。久湫,在安定郡,即朝那湫也。以下字多假借)。以底楚王熊相之多罪。昔我先君穆公及楚成王,是(王之望读作),缪(戮)力同心,两邦若壹,绊以婚姻,衤(音之忍反)。以齐盟,曰叶万子孙,毋相为不利,亲印(仰)大沈久湫而质焉。今楚王熊相,康(庸)。回无道,淫失(佚)。甚(音耽)乱,宣(古侈字)竞从(纵),变输(渝)盟刺。内之鼎刂(古则字,下同),(音薄报反),虐不姑,(巫咸、亚并作辜字)刑戮孕<帚女>(妇)幽刺<帚女>(亲)戚,拘圉其叔父,置者(读作诸,下同)冥室椟棺之中。外之则冒改久心,不畏皇天上帝及大沈久湫之光列(烈)威神,而兼背十八世之诅盟,率诸侯之兵,以临加我,欲划伐我社稷,伐威(音许劣反)我百姓,求蔑法皇天上帝及大沈久湫之恤祠圭玉羲(牺)牲,逑取彳吾(古我字)。边城新皇阝(音皇,县名)及于阝长<帚女>,我不敢曰可。今又悉兴其众,张矜意(音于力反,满也,籀文亿字)怒,饰甲底兵,奋士盛师,以逼我边竞(境),将欲复其贶迹。唯是秦邦之羸众敝赋,╊(读作享),俞(音俞)。栈舆,礼使介老将之以以自救也。(《巫咸》、《亚》作,古也字)。亦应爵(读作受)。皇天上帝及大沈久湫之几灵德,赐声(古克字)。剂(音遵为反。《尔雅》云:剪齐也。《巫咸》作崔刂字,古制字。《亚》作崔刂字。《巫咸》作“克崔刂楚,楚且复略我边城”无师字)。“楚师,日复略我边城,敢数楚王熊相之倍盟犯诅,箸(著)者石章,以盟大神之威神。 杜邺子夏尤长小学。小学,谓文字之学也。《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以六书。故因名云。邺子林好古有雅才,建武中,历位列卿,至大司空,其正文字过于邺,故言小学者宗于杜林。 《三苍》:《苍颉篇》、《训纂篇》、《滂喜篇》。《三苍》一卷,郭璞注;秦相李斯作《苍颉篇》,扬雄作《训纂篇》,后汉郎中贾鲂作《滂喜篇》,故曰《三苍》;梁有《苍颉》二卷,杜林注:见隋《经籍志》。又,《小学篇》一卷,晋下邳内史王义撰。又,《少学》九篇,杨方撰。《始字》一卷。《勤学》一卷,蔡邕撰。司马相如作《凡将篇》,班固《太甲篇》、《在昔篇》,崔瑷《飞龙篇》。蔡邕《圣皇篇》、《黄初篇》、《吴章篇》,蔡邕《女史篇》,合八卷;又《幼学》二卷,朱育撰;《始学》十二卷,吴郎中项峻撰;又《月仪》十二卷。亡。《发蒙记》一卷,晋著作佐郎束皙撰;张挹《字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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