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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笔记-明-陈继儒

秘书乔中山云:“至元十年,自以束曹掾出使延安。道出鄜州,土人传有杜少陵骨在石中者,因往观之。石在州市,色青质蓝,树于道旁。中有人骨一具,趺坐若自生成者,与石俱化,以佩刀削之,真人骨也。” 秘阁有《古笑林》十卷。 《索隐家语》云:“言偃,吴人,仕鲁为武城宰。”今吴郡有言偃冢,《吴地记》云:“旁有监洗石,周回四丈,为梁太守萧正德将去,莫知所在。” 文太史家有《墨竹笔铭》,耐辱居士撰,王局散吏书:咸通三年,余登进士,叨职史馆。适有客自山西来者,馈余以墨竹一本。本长二尺许,如指大,本纯黑色,叶玄碧,节二,萧疏森秀,郁郁峥峥。余甚爱之。越戊戌,余归中条山。自后召拜礼部员外郎,迁知制诰,寻以中书舍人拜礼、户二侍,岁月长迈,无日不与竹对。昭宗播迁,余以密迩乘舆奔走,弗暇及竹,遂毁。余恋恋不忍舍,因命从事,断笔成千,配以毛颖。醉涂醒抹,颇知人意,复与余游研席者二十余年。今为梁庚寅,余年八十有二矣。余变耄昏,不时作书,笔忽蠹。余忆由咸通中至播荡日,几四十年,而竹之隆替判然。其生也,以时蒙雨露洗洒之恩,人工栽培之力;其没也,以浥浥不遂生意。及断笔后,虽日涉翰墨风流间,而本性已枯,虽生亦死矣。其蠹,可伤哉!亦固然也。嗟!嗟!运数岂独竹然。余岂复忍弃之,乃瘗于休休亭之西池上,并系之铭。铭曰:“君子者姿,改节者岂其之蛊。蹇者易行,藏者惟其时,人亦尔也,于物奚疑。” 高贲亨作《东湖樵夫传》,先伯父南郭翁尝曰:革除间,有樵夫鬻薪东湖之上。人曰:“燕王为天子矣。”樵夫曰:“信乎?”遂投水而死。吾闻诸故老,姓名无传焉。贲亨藏诸怀久矣,虑其忘也,为之传。呜呼!樵夫,其采薇之徒与,死于樵可以愧夫不死于官者矣。革除之变,吾台死义者凡四人,樵夫无名焉,而其事传。其不传者,又未可知也。传不传,樵夫无与焉。故曰:采薇之徒也。 严幼芳,天台营妓,赋红白桃花,调如梦令,云:“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此女不特夭韵韶秀,即其不肯证唐仲友一事,至今侠骨犹香,宜其彻阜陵之听也。 文太史得古端砚,锐首丰下,形如覆盆,面缕五星聚奎及蓬莱三岛,左右蟠双螭,刳其背令虚,镌东坡制铭:“一龟横出,作屭贔状。文镂精致,不知何时物也。”因命为五星砚。 康德涵云:“往岁奔丧西归,见刘少师健于洛阳里第。留入卧内,微揭帷帐示之。双瞳炯然,童颜黑发,自帷中语云:‘往岁陈繝编修借来俞琰参同,是汝批朱的,却是我几被此书误了。’既而相对,则又更一老翁也,大声曰:“吾眼目已昏,闷闷见人,休胡说。’”德涵以为仙云。 张可观与吴仲圭游,故其笔力古劲,无俗弱之气。尝徙居华亭,再徙嘉兴,还寓长洲之周庄,卒。 慧远禅师退隐硖石山,著《涅槃经》成,掷其笔曰:“若疏义契理,笔当驻空。”已而果然。后人名掷笔堂。 张长公仲颐,号雨怀,生而美丰仪,修髯白皙。绝意进取,托酒德以隐。家善造名酒,岁得百石,尽置床头,日引客高饮。所居扫地焚香,图史左右,窗扉闲敞,几榻明净,不着一尘。虽芜秽半亩,颓败数楹,一经辟剃,往往精雅,都如新构。人以似伟左司、王右丞之间。莫云卿为铭,而余为之赞,曰:“佛不必礼,金粟而斋戒有余;仙不必礼,玉晨而清虚有余。游不必裹五岳之粮,而坐啸者有城隅之修竹古庐;文不必发二酉之秘,而手勘者有先世之断简残书。口不必挂是非,交不必择贤愚,而一杯之酒,足以入混沌之门户,窥醉乡之藩篱。呜呼,噫嘻!吾不知其为谁,疑所谓今之贫孟尝,古之富伯夷。” 隋高祖幸并州,宴秦孝王及王子相,帝为四言诗,曰:“红颜讵几,玉貌须臾。一朝花落,白发难除。明年后岁,谁有谁无。”明年而子相卒,十八年而秦孝王薨。 钟离翁诗,宋溧阳斗子坐盗米,估籍,得草书,题云:“庚申岁书。”其名权,花押如一剑状。 空桑,伊尹所生之地。又里许,即伊尹墓地,名三家。次过范郎庙,庙塑孟姜女偶坐,配享者乃蒙恬将军也。 七十二贤中,秦非,大中祥符时,鲁封华亭侯。 黄彝《字说》:酒溺人,故六彝皆以舟为足。 宋高宗手书龙王敕,向在三塔寺,寺僧信大源质项子京家。 高宗书《养生论》,姚侍郎物也,质吴伯度家。 杜康泉,在舜祠东庑下,世传杜康用斯泉酿酒。或以扬子江水成惠山泉,称之一升重二十四铢,是泉二十三铢。 曹州东有雷泽,《山海经》云:“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颊,鼓其腹则雷,故名曰雷夏。”《史记》:“舜渔于雷泽,”即此。今涸。 洪崖跨白驴,曰雪精。今树上至今有雪精遗迹,其诗云:“下调无人采,高心又被嗔。不知时俗意,教我若为人。” 玉真先生云:“阳气为雷,阴气为霆。雷有声,霆无声。雷性善,霆性恶。雷好生,霆主杀。” 严子陵娶梅福季女,生子茂,茂生隆,隆生卓,子陵年八十终。 汉兴,有纸代简,至和帝时蔡伦工为之,而左子邑尤得其妙。 颜杲卿墓,在曲阜县旧鲁城内颜之推墓内。颜真卿墓,在杲卿墓左。 赵承旨手迹一启,颇得老农风味,其略云:“孟俯前得书,发至农具,又田园丈尺,及稻杷旧椽竹,皆已收。今欲新竹椽五六十条为用,可折西边江南竹并斑竹,择恰好者斫五六十竿。余旧椽竹,疾发来。” 陈履常为博士,言者谓在官常越境出见苏轼,改教授颍州。张文潜在颍,闻苏轼讣,为举哀行服,言者以为言,遂贬房州别驾,安置于黄。出本传。 山谷移监德平镇,过泗洲僧伽塔,作发愿文,戒酒色肉,但朝粥午饭如浮屠法。 李于鳞白雪楼,元美公言其上于鳞读书,其下甚秽可笑。乃平生极爱蔡姬,蔡姬必侍太夫人匕箸。一日姬手制小食进之,太夫人不下食。于鳞目摄蔡姬,叱令啖尽。姬即时跪而谢无状,于鳞稍解。 王唤为屋四合,各植花石,随时之宜,春海棠,夏湖石,秋芙蓉,冬梅,名四照亭。庆元中,赵公喜会客,问名亭所自。铜陵主簿姚行简对曰:“《山海经》云:招摇之上,其花四照。《华严经》云:无量宝树,普庄华严,焰成轮光四照。又云:光云四照常圆满。今亭四面见花,故以此名。”赵称赏,赠遗甚厚。 吴惟信寓白鹤村,糜先生登诸父也。一日相遇,叩所作,惟信诵一绝云:“白发伤春又一年,闲将心事卜金钱。梨花瘦尽东风软,商略平生到杜鹃。”糜不觉下拜,曰:“天才也。老夫每欲效颦,则汉高祖、唐太宗追逐,不少置矣。”盖前辈服善如此。 武林地有号园前者,宋画院故址也。 山谷云:“阴阳家谓克己者为官,既已从仕,则受制于官,不得悉如意也。” 云桑茶,瑯琊山出,茶类桑叶而小,山僧焙而藏之,其味甚清。 古今雪诗甚多,独中峰老衲一偈云:“冻云四合雪漫漫,谁解当机作水看。只为眼中花未瞥,启窗犹看玉琅玕。” 华尚古,名珵,字汝德,无锡人。有尚古楼,凡冠履盘盂几榻,悉拟制古人。尤好古法书、名画、鼎彝之属,悬购益勤,能推别真赝美恶,故所蓄皆不下乙品。时吴有沈周先生,号能鉴古。尚古时时载小舟从沈周先生游,互出所藏,相与评骘,或累旬不返。成化、弘治间,东南好古博雅之士称沈先生,而尚古其次焉。见衡山作墓志。 元士大夫以乐府鸣者,奇巧莫如关汉卿、庾吉甫、杨淡斋、卢疏斋,豪爽则有如冯海粟、滕玉霄,酝籍则有如贯酸斋、马昂父。 管辂云:“眼有方睛,多寿之相。陶隐居末年,其眼有时而方。” 赵仲光,号西斋,晚居吴中。与昆山顾仲瑛交,仲瑛称其风流文雅,有王孙风度,而无纨绮故习。文敏三子,长亮,次即仲穆,仲光其季也。 《韩昌黎外集》五卷,文缓而衍,不类昌黎笔。赵台卿言:“孟子又有《外书》四篇,后世依仿而托之者。” 文博士寿口云:“在长安时,过顾舍人汝由研山斋,见其窗明几净,折松枝梅花作供,凿玉河冰烹茗啜之。又新得凫鼎奇古,目所未见,炙内府龙涎香。恍然如在世外,不复知有京华尘土。” 茅山乾元观姜麻子,阎蓬头弟子也。黑夜初衲,从扬州乞烂桃核数石,空山月明中种之,不避豺虎。自茶庵至观中,有桃花五里余。 杨铁崖云:“吾未七十休官,在九峰三泖间殆偃二十年,优游光景,过于乐天。有李五峰、张句曲、周易痴、钱思复,为倡和友。桃叶柳枝,琼花翠羽,为歌歙伎。第池台花月,主者乏晋公耳。然东诸侯如李越州、张吴兴、韩松江、钟海盐、口伎高燕,余未尝不居其右席,则池台主者未尝乏也。风日好时,驾春水宅,[先生舫名]。赴吴越间,好事者招致,效昔水人仙舫故事,荡漾湖光鸟翠,望之呼铁龙仙伯,顾未知香山老人有此无也。”客有小海生,贺公为江山风月福人,且貌公老像,以八字字之,又赋诗其上,曰:“二十四考中书令,二百六字太师衔。不如八字神仙福,风月湖山一担担。” 铁冠道人张中,高皇帝祭山川百神于覆舟山下,问中曰:“此行何如?”对曰:“吉。天马两重,似拜似舞。”祀毕,上欲还,马忽人立作舞状,已而俯若拜。是日中原贽名马,果符两重之名。中狷介,寡与人言。其人类佯狂玩世者,与之语,稍涉伦理,辄乱以他言,竟莫测其故。 卷二 唐人酒令,有《钓鳌图》一卷,刻木为鳌鱼,沉水中钓之,以行劝罚。 宛丘赵期颐,以书名世,得之吾衍者为多。衍所著书,有《尚书要略》、《听玄造化集》、《九歌谱》、《十二月乐辞谱》、《重正卦气》、《楚史檮杌》、《晋文春秋》、《道书》、《授神契》、《说文续解》、《石鼓咀》、《楚文闲释》、《闲中编》、《竹素山房诗》。 花光长老不特写梅,兼长山水,曾为王翼写湘山树及橘州图。其石门诸跋,上尚多也。 杜少陵自成都来夔门,欲下三峡,达荆襄,以向洛阳,渐图北归。始至暂寓白帝,既而复迁瀼西,后徙居东屯。东屯稻田水畦,延袤百顷,于是卜居。今有杜工部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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