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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复社纪略-明-陆世仪

  岁戊辰,诸家房选出,若马君常、宋羽皇、吴峦雉、项仲昭、荆石兄辈各有选本;千子皆无讥焉,独取天如所选表经诋毁之。其「房选删定序」曰:『今世举业家所据以为名者,曰经也,史也,子也;是三者,两汉以后立言之士莫不由之,何独至今而疑之而有不然者!史自左邱明,观固止已;然其职官氏族、战攻治乱之法与兴业之文既不相入,至其风度格韵驰骤跌宕、变化离合之微,非得其神者又无由而至。故为盗于举业者遍天下,而卒未有入左氏、司马氏之室者,力不能也。独诸子之言浩渺宽博,以无所附丽为长;则文之诲盗者,无如是书。然在当时已有黄、老、农、墨、刑名、纵横之异,其大旨既悖谬于圣贤,学者未能考正古人,则虽晋、魏、隋、周依托周、秦诸子之目以自见,而亦为所欺。基则以剧秦美新之扬雄而群然尸祝之,习其书、效其词,比于周,孔,离未罔两之言盈天下。甚矣,其不学也!善夫!目不识诸子而剽窃人言者,即以是人为诸子。及其不足,则雕诸伪辞以代之。其冒滥如是,固不足责。其有黠者出而晦之,于史不能、于子不可,又逃而曰遵经。夫遵经之名立,而天下之奉之者庶有词矣。虽然,亦有以古之为经者告之乎?古之为经者曰:「本之书以求其资,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本之乐以动其机;若稽古而后为学,乾坤九六而后为易也」。夫圣人之言各有所为而发,盖有前后不相袭者矣。今必赘经语以就题,复强吾意以就经。况夫专经而不能通其解、业一经而误用其四,而号于人曰尊经,吾恐先圣有知,必以为秽而吐之矣!呜呼!今日制举之弊,已至于此!一人倡之,人人和之,遂至臭腐而不可读;吾以为此皆空疏不学之故也!富人镪万镒、臧获万计无所不有,而若一无所有。三家之村,稍稍温饱,得一金而张皇色动。又有寠人丐夫焉,饥寒迫之,不得已而为盗。为大盗,则剽富人之藏;不能为大盗,则取大盗之所剽而负贩之。遇水旱凶荒,则三家村之温鲍者,且将为寠人丐夫矣;寠人之为盗者,执而归司败,又将入于刑焉。今之为文,何以异此!使其读古人书,得夫本末源流无所不有,而又若一无所有;何至得一金而色喜,与夫剽富人之藏、又从大盗而为之负贩哉!救斯病也,莫若以今日之文,救今日之为文者;此吾所以不得已而再有房选删定之役也。呜呼!与吾选者,其是非天下既得与见已;不与吾选者,其是非天下尚未得见也,今日制举之弊,可胜言哉』!天如贻书受先曰:『阅艾千子房选,显肆攻击,大可骇异!吾辈何负于豫章而竟为反戈之举!言之痛心!兄见之,须面责问其故。艾为人贪利无耻,出其性本;又住武陵最久,中间构衅不少。且往来俱铜臭之子,固宜与名教悖戾也。弟断不能嘿无一言,特以闻之老兄,可与大士、大力、文止讲明。弟与介生心忖兄在临川、豫章之交,自固不患一人之跳梁生事也,惟早图之。弟意如此之人,断不容其稍有出头,须作一字与九青,先断其根可也』。吴江吴来之亦致书受先曰:『天如、介生负海内重望,与兄主盟周旋者非一日;而贵治子民有心怀反侧,倡议翻为,遂至指介生为罪人、目天如为黠恶者。两兄当之,又付不校;吾辈闻之,耻辱莫甚于斯!且言论狂妄,视应社皆目不识丁,意如吾也何?如同社诸兄弟何?人非至愚,必能分别邪正;而一种未附意气,与外相附而中怀观望者,咸窃其说以为谈资,如吾乡之金五贞,岂非门墙一大患哉!……卓生小叛,亦攻之至于尽。使叛逆如千子,竟以容之一字置之, 是小敌勇、大敌怯矣!且以吾辈为大盗、为寠人丐夫、为司败之刑人,不修一矢以加之,何以为令于四方!又吾党素为名教主,乃有毁周、孔而不问,毁吾明先贤而不问,何以为名教主哉!弟不揣愚陋,伏祈深结豫章之在声气者,独摈此叛道负友之小人,使乡党弃之、天下嫉之,则鬼魅之术立破矣』。受先得书,手疏婉规千子,言『江左、江右,并为人文渊薮。在豫章,向操海内衡文之柄。近日介生、天如先后执牛耳,然皆声气相倚,未有不奉豫章者也。宜共遵尊经笃古之约,力追大雅,以挽颓靡;幸勿自开异同,为世口实』!千子答书曰:『吾辈声价非谤者坏之,乃尊奉者坏之也。譬有人焉,遇周、孔而知敬;及遇盗跖亦以为周、孔,则周、孔何地可以自容?此不特大士、大力、文止诸兄学问渊源,尝为评其品地,不可向盐醋缸中埋杀;即老父母文章经术,亦当有以自明。将来取盐醋缸中物同类而并称之,老父母甘之乎?不肖备极苦心独救一人,正为诸兄弟并为老父母地也』!其词坚僻,人言不能入。未几,四家摘谬出其批抹豫章,即诋訾金沙、吴下。受先知不能合,始以天如之书示罗陈章,而特函告之莱阳。时宋有答书甚秘,人莫得窥。于是,三吴社长传单各邑共绝之。某月日,侦千子来吴,谬约之面相参证,会于娄之弇山园。语不合,陈卧子及周介生之幼弟我客共挟之,千子即夜去。由是,社集取其名,金沙、东合词布告于同志云。   吴江令楚人熊鱼山开元,以文章经术为治,知人下士。慕天如名,迎至邑馆;巨室吴氏、沈氏诸弟子俱从之游学。于是,是为尹山大会;苕、霅之间,名彦毕至。未几,臭味翕集,远自楚之蕲、黄,豫之梁、宋,上江之宣城、宁国,浙东之山阴、四明,轮蹄日至。比年而后,秦、晋、闽、广多有以文邮致者。   是时江北匡社、中洲端社、松江几社、莱阳邑社、浙东超社、浙西庄社、黄州质社与江南应社各分坛坫,天如乃合诸社为一,而为之立规条、定课程曰:『自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弋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泽民:人材日下、吏治日偷,皆由于此。溥不度德、不量力,期与四方多士共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因名曰复社』。又申盟词曰:『毋从匪彝,毋非圣书,毋违老成人;毋矜己长,毋形彼短;毋巧言乱政,毋干进辱身。嗣今以往,犯者小用谏,大则摈。既布天下,皆遵而守之』。又于各郡邑中推择一人为长,司纠弹、要约、往来传置。天如于是裒十五国之文而诠次之,目其集为国表,受先作序冠弁首。集中详列姓氏,以示门墙之峻;分注郡邑,以见声气之广云。社目曰:「是社始于七郡,故原本先列七郡,首姑苏焉」。   太仓州;张溥(天如)、赵自新(我完)、张谊、王家颖(处卿)、顾梦麟(麟士)、管士琬(君售)、王瑞国(子彦)、张达孝(孚先)、何南春(梅先)、吴伟业(骏公)、孙以敬(浣心)、胡周鼒、蔡伸(伯引)、张浚(禹疏)、张王治(无近)、周群(子达)、张源(来宗)、王启荣。   吴县:杨廷枢(维斗)、徐鸣时(君和)、钱僖(吉士)、朱镒(彦兼)、袁良弼(星况)、章美(拙生)、朱衮(九章)、邱民瞻(天民)、许元弼(仲良)、许元恺(德先)、周茂兰(子佩)、朱隗(云子)。   长洲县:许元溥(孟宏)、顾企宗(公远)、刘曙(公旦)、华渚(方雷)、沈明伦(伯叙)、王宗(东材)、戴之杰(石房)、陈性(身之)、管正传(元心)、钱位坤(与立)、叶襄(圣野)、薛宗廉(伯清)、戴之俊(务公)、卢经林、徐籀(亦史)、张邕(羽民)。   吴江县:吴有涯(茂申)、吴昌时(来之)、沈初馨(青芝)、吕云孚(石香)、吴甡(扶九)、沈自炳(君晦)、张泽(艹臣)、吴昌迪(迪之)、张峣(山尧)、吴晋锡(兹受)、周灿(闇昭)、孙兆奎(君昌)、吴翱、庞承源、孙聚奎。   常熟县:杨彝(子常)、诗士骥(德生)、蒋棻(畹仙)、许重熙(子治)、赵士春(景之)、王曰俞、许瑶(文玉)、祝谦吉(尊光)、顾琅先(令征)、祝升吉、祝泰吉、朱镳(右服)、许棐(辅公)。   昆山县:王志庆(与游)、陆世鎏(彦修)、陈言先(敷功)、王志长(平仲)、顾继绅、顾晋瓒、雷开远、归奉世(文君)、陆嘉胤。   嘉定县:朱之尚、曹讷、侯岐曾、徐时勉、陶士彦、沈宏祖、陈舒征、江贞泰。   松江府:夏允彝(彝仲)、朱灏、徐德广(思旷)、周室勋、周希文、陶履偁、徐凤釆、夏鼎、张寿孙。   华亭县:周立勋(勒卤)、徐孚远(闇公)、彭宾(燕又)、余廷谔、顾开雍、盛庆远、徐炜、徐恒鉴、徐致远、徐缵善、周季勋、吴忻、盛仲辉、赵核。   上海县:潘桓、马元调、朱存标、朱在镐、潘钊奇、范鍪弧、潘尧纳、王元玄。   青浦县:陈子龙(卧子)、宋存楠(尚木)、杜麟微(仁趾)、赵侗如、李雯。   金山卫:盛翊进、杜骐征、姜尔殊、宋与琦、陈秉教。   常州府武进县:韩钟勋、刘宪章、邹嘉榖、徐法、徐洽、顾澹生。   江阴县:黄毓奇、徐时进、徐遵汤、袁珍。   宜兴县:徐懋贤。   镇江府:周锺(介生)、周镕、周钺、周钺、张明弼、史弘谟、高遇、刘国钦、周钦、王士宁、蒋鸣玉、蒋焕、周而沛。   丹阳县:荆艮、荆廷实、荆廷壁、贺儒琛、盛顺、贺裳、贺燕征。   淮安府:夏曰瑚、白受藻。   盐城县:张树屏。   安索县:王启运、刘符赤、齐日盛、苏国美。   桃源县:王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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