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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砚北杂志-元-陆友仁

田承君有庐在乱山中,前有竹,傍有溪,溪畔有大石,前后树以梨枣。日与二弟穿竹渡溪,倦则坐石上,或藉以草,葛巾草履,咏而归,足以遗老而忘忧。 宋次道为修撰日,言馆阁四部书猥多舛驳,请以《汉?艺文志》目,购寻数本,委直官重复校正,然后取历代至唐录所载,第为数等,择其善者校留之,余置不用,则秘书得以完善也,苏子容撰志文。 次道撰著,有《书闻集》十二卷,《后集》六卷,《西垣制集》十卷,《东观绝笔》二十卷,《大唐诏令》一百三十卷,《续唐武宣懿僖昭哀六朝实录》总一百四十八卷,《东京记》三卷,《长安》、《河南志》各二十卷,《阁门仪制》十三卷,《集例》三十卷,《例要》五卷,《蕃夷朝贡录》十卷,《三川官下录》、《入蕃录》、《春明退朝录》各二卷,《韵类》、《宗室》各五卷,《安南录》三卷,《元会故事》一卷,《讳行后录》五卷,《宝刻章》三十卷。其家书数万卷,多文庄宣献手泽与四朝赐札,藏秘惟谨。或缮写别本,以备出入,退朝则与子弟翻雠订正,故其所藏,最号精密。平生无他嗜好,惟沈酣简牍,以为娱乐,虽甚寒暑,未尝释卷也。 刘禹锡,唐卿尝谓翻讨书传最为乐事,忽得异书,如得奇货,人知其如此,故求怪僻难知之籍,穷其学之浅深。唐卿皆推其自出以示之,有所不及见者,累日寻究,至忘寝食,必得而后已。故当时士大夫,多以博洽推之。 吕缙叔夏卿,在唐史局,论史书。谓陆羽秦系避僭藩辟命,终穷不仕,宜列隐逸。阎立德、王与,由艺术躐取高位,宜附方技。其表善、抑恶之意切矣。 山阴陆氏,赠光禄卿。昭生尚书吏部郎中直史馆轸,轸生国子博士圭,字廉叔,娶毗陵边氏,兵部调之女,生四子:曰亻必、曰佃、曰傅、曰倚。 吕居仁《师友杂志》,记阳翟卒某,前辈贤者,苏子容妻弟,而失其名与字。后见《苏魏公集》中,有《朝请郎卒君墓志》,始知其名雍,字化光,有文艺节行。 泉石之美与夫佛老之宫,岳渎之祠,瑰伟之观,人迹所罕至者,皆得以穷探而历览。晚帅高阳,土瘠且陋,无台榭可以眺望,无林樾可以游息。独城之东北隅,有故壕水,其袤二里,广二百尺。昔尝濒水为台而功未竟,乃因其旧址,畚筑而成之,得废堂四十楹,徙置其上,前值水,后为阁道以属于城,又构小榭于其西,以休宾佐云。 唐子西尝为关注子东言,罗浮山道士观,忽有老虎来廊庑间。子西瞿然。道士曰:“此郭文先生守丹灶虎也,年深爪牙落尽,亦复无声,可狎而玩,然其视眈眈,光采射人,若不驯扰也。”子东因赋《哑虎诗》,见文集中。又子东《咏俞仲羲屏上王内史》云:“手追心慕漫悠悠,写向丹青入卧游。绝胜山阴问陈迹,茂林修竹想风流。” 吏部侍郎葛立方,因陛对。高宗从容语及前代书法曰:“唐人书虽工,至天然处,终不及魏晋,如铺算之状,皆非善书。”立方对曰:“古人论书,先论笔法,若不能求用笔意于点画之外,便有铺算之状矣。”上曰:“然。” 淳熙、绍熙间,尤常伯延之、王左曹顺伯两公酷好古刻,以收储之富相角,皆能辩别真伪。(倪文正云。) 《逸少十七帖》盱眙本,较之阁帖太肥,无标韵,然其骨骼尚具体也。 凡学士撰述,院吏以官纸书词头及常式,学士乃于其下起草。 陈去非善行草,得晋人意。 黄鲁直书遒媚,米元章书俊拔,薛道祖书温润。 士大夫家多蓄前代墨迹,未必知始末也。 世以画名家者多矣,然其人不足贵,君子不道也。 题桓宽《盐铁论》云:“夫以桑大夫之辩,加以凭势恃贵,卒见屈于贤良文学,信功利之不胜仁义也。” 又跋《绛帖》云:此帖乃林中书摅家旧物,其背纸,皆用门状谢书,知其为林中书旧物不疑。祖义得之于常卖担,止九册,欠一册。林政宣间为执政,方当太平极盛之时,其所藏碑刻,莫非精好,故知此帖为难得也。方其盛时,自谓蓄藏,可以传世,曾不百年,已皆散而为他人之有。林乃蔡京党,以非道冒显位,其子孙不肖,家业一空久矣,奚独此帖?世间物无常主,贤者之后,犹不能常有,而况于林乎?然观其帖背,谢送惠书,其送馈之物,极为微鲜,政宣视祖宗侈费矣,然不过如此,则知今之侈费尤甚也。背纸更百年,略不蒸动,又以见当时一艺之微,亦非今日所及。” 程正叔尝游秦中,历观汉唐诸陵,无有完者,唯昭陵不犯。陵旁居人,尚能道当日俭素之事,此所以历数百年,屡经寇乱而独全也。 天台山有余爽题诗,甚佳。《福圣观》三章云:“九峰回合抱琼田,石蕊云英漱瀑泉。闻说丹成从此路,玉虹芝驾上青天(一)。紫府金庭太帝宫,露坛苍桧响天风。上清神虎何年见,云锦空传两玉童(二)。子晋鸾飞侍帝班,吹台今在碧云间。高秋白月霜风夜,时有笙箫赴洛还(三)。”《玉京洞》三章云:“羽驾归来洞已扃,洞门深琐读残经。琼台一觉仙都梦,不觉松根长茯苓(一)。东临沧海宴群仙,误入桃源小洞天。一局残棋消几刻,老龙须甲已苍然(二)。半山松柏散天声,芝盖当年谒赤城。我是上皇芸阁吏,玉京应有旧题名(三)。”又《题桐柏崇道观》云:“乘风御云气,来访真人家。玉阙散朝彩,琼台焕晨霞。高临太元天,下眄赤水涯。阴魄位霜采,阳精散丹华。桐君奉元书,姹女弄绛纱。祥虹混五色,神芝秀三葩。煌煌王母裾,飘飘紫皇车。飙轮动无迹,风马去亦赊。矫首挹浮邱,蹑履追皇娲。珠宫俯台斗,石梁碍流槎。操持却日鞭,跨踏食月蛙。龙旗拂烟鹜,鹤袂策云斜。清都隐虚无,金庭郁嵯峨。横霄杂美气,空界流浩波。橐龠劳吹嘘,吐纳烦羲和。倏尔度灰劫,超然绝尘罗。灵箫步何徐,玉斧鬓已皤。飞驾逐凤吹,班ら奏鸾歌。宁留饭青精,幸我栽胡麻。交梨营肝胆,大枣醒齿牙。咽嗽华池津,咀嚼碧奈花。有待越三井,思虑何由耶。” 廖明略谓:“范晔之文,秀整温绎。” 关子东云:“叔父庐州使君蔚宗,平生好事,多蓄书画,尝有褚河南所模《虞永兴枕卧帖》。落笔精微,仅如丝发,既存骨气,复有精神,米元章爱之重之。叔父游宦交广二十余年。先兄长源,叔父长子也。至崇宁间,解后元章于京口,是时叔父已捐馆,从长源求此书。长源靳之曰:‘惟得公陆探微师子’乃可从之。’长源复靳曰:‘此画不足以当此帖,更得公案上盈尺朱砂乃可。’又从之。长源又靳之曰:‘细思二物皆有愧虞帖,非得公头,不可有此帖。’及长源不赴其约,于是移书曰:‘顷在扬州,蔚宗待我甚厚,示以此帖,追想笔法,写一通去,较其所藏,妙若刻楮,不复能辨矣。’(元章《取头帖》)又云:‘襄阳漫士米公笔法,一代余波,为画亦复造微入妙,其子元晖书画,自谓非古今画家者流,识者或不以为过。元晖作远山长云,出没万变,古未有辈,安得匹纸以尽其笔势之妙乎?至于林麓近而雄深,冈峦远而挺拔,木露干而想高茂,水见涯而知渺弥,皆发于笔墨之分,此常人之所难,而元晖之所易也’。” 车溪ど上人为子东言:“尝与其徒月夜登阁听江,贯道鼓琴。贯道信手忘弦,曲尽其妙,于是据琴而弗弹,坐客皆自失,莫不超然得意于丝桐之表,隆茂宗乃画为《据琴图》。” 曾见白玉荷杯,制作精妙,上刻“臣林泉造”。 柳子厚言,仆早好观古书,家所蓄晋魏时尺牍甚具。又二十年来,遍观长安贵人好事者所蓄,殆无遗焉。以是善知书,虽未尝见名氏,望而识其时也。 祥符中,郡国多献古鼎、钟、盘、敦之器,而其上多科斗文字。夏英公乃学为古文奇字,至偃卧以指画肤,其勤若此。 唐人临模古迹,得其形似,而失其气韵。米元章得其气韵,而失其形似。气韵形似俱备者,惟吴兴赵子昂得之。 鄂州图经云:李阳冰篆鄂字,上有四口,空中鬼为之哭。缪篆,读如绸缪束薪之缪。汉以来,符玺印章书也。 观古铜器及太湖灵壁等石,先看皮毛。 李明仲(诚)所著书,有《续山海经》十卷、《古篆说文》十卷、《续同姓名录》二卷、《营造法式》二十四卷、《琵琶录》三卷、《马经》三卷、《六博经》三卷。 张谦仲有“真静斋”,程致道作铭。 句容县西五里石门村,有吴故衡阳太守葛府君之碑,仆野田中。近岁,一村大疫,巫言立此碑则安,民始共起立之。已二三年,人犹未有省者。至元三年正月,童邱戚光,始属友人樊楷仲式与县之好事者观之,以其石理甚粗,文皆漫灭,可模者只额十一字耳。 “甘棠阴里片云开,马首云山一笑回。烦过县西三四里,倩人模取古碑来。”(戚光)“人世寥寥隔几尘,石门下马独伤神。古碑字断苔封雪,荒冢从消草自春。聊得踞龟谈往事,应无化鹤访遗民。童邱别有人稽古,何日同来荐白苹。”(樊楷。)“仓颉四目光荧荧,手裂混沌人文形。长天荡荡几周星,籀斯邈次犹典型。自从钟卫变楷法,江左草圣如飘翎。万钱装池金石录,大字只数《瘗鹤铭》。宁知废冢六尺碣,霜钹风射横荒垌。额题衡阳幸未没,往往呵护烦神灵。丛祠凄悄附觋语,田翁荛竖争来听。登时扶树剜枯藓,郁若山立苍岭。童邱戚实颇好古,驰书樊式敲昼扃。披鞍马上往访之,眼明鸾鹄凝其停。试融葛汁脱墨本,携归信拭开轩棂。浯溪以前合第一,向后但觉纷伶俜。颍川先生遍披摭,胡独不遇余干龄。似闻旗盖既入洛,白日惨淡红尘腥。孙陵冈头杜宇哭,秃树薜荔重重青。况乃功臣子孙尽氓隶,岂有浇酒提罂瓶。翁仲无言倒沼底,髑髅嘘火寒于冰。尚喜点画足传世,未与霜草俱凋零。”(项ぁ)“吴国衡阳守,神明夜台。偶凭巫觋语,竟免县人哉。断陇生青草,荒碑卧绿苔。石门秋日落,不见子孙来。”(陆友)按:汤泉知名者七,所谓匡庐、汝水、尉氏、骊山、凤翔之骆谷、和州之惠济、与渝州之陈氏山居也。皆弃于穷山之中,惟骊山当往来之冲,华堂玉,独为胜绝(燕之昌平李陵台亦有温泉)。奎章阁壁,有徽宗《尽承平殿曲宴图》,并书自制《曲宴记》云云。 赵子昂家,智永《千文》,为汤君载借摹,易去一百六十五字。 廉廷臣蓄唐雷迅琴,乃贞元三年斫。 李顺父有周伯吉父铭,一百三十字。家人折其足,用为饼。鲜于伯机验为古物,乃以归之。 谢景初师厚,知制诰希深之子。诗极高,豫章黄鲁直娶其女,自以为从师厚得句法。而师厚之姑,实归梅圣俞,其渊源所从来远矣。吴令升知灵壁县日,会朝廷定乐,下县造石磬。磬成,每沂流进入。县境别有一河,号清河,取都城稍径,或由此河载磬入,则其声卒不协律,此理殆不可晓也。 唐、宋制:诸笏,服朱紫者以象,前诎后直;服绿者以木,上挫下方,假摄官者同。 若教乐,淫声、过声、凶声、慢声皆禁之。淫声,若郑、卫之音;过声,失哀乐之节;凶声、亡国之音,若桑间濮上者;慢声,惰慢不恭。 袁长伯父,谓赵子昂诗法,高踵魏晋;为律诗,则专守唐法,故虽造次酬答,必守典则。又云,尝闻善书者云,大篆不得入小篆,隶书最惧入八分。 宋人书,习钟法者五人:黄长睿伯思、洛阳朱敦儒希真、李处权巽伯、姜夔尧章、赵孟竖子固。 姜尧章作《绛帖评》,旁证曲引有功于金石,缺亦疑之。赵子固谓其书精妙,过于黄、米。“龙眠神气洞马腹,晚修静业追前非。” 京师人家,有王晋卿都尉“宝绘堂画帙”,仙佛、折枝、禽畜凡三帙。后入宣和内府,徽宗自书画人姓名,复加宝玺其上。 韩胄阅古堂图书,皆出向冰若水鉴定。 蔡君谟所摹右军诸帖,形模骨肉、纤悉具备,莫敢逾轶。至米元章,始变其法,超规越矩,虽有生气,而笔法悉绝矣。 魏晋隶书,以扁古为工,至唐虞永兴、褚河南,犹守旧法。唐世碑刻,作字逾广,遂以长劲为能,而晋悉变矣。近世能书家,不屑颜、柳,竞为李北海书,而隶体遂绝。余拙于书而善鉴(未有能易余言者,楼大防言,乐之本在声,无知之者),而力求于尺度黍之未,为可叹也。(修《太常寺记》)黄钧《太常寺壁记》云:“后世以仪为礼,以器为乐,其于圣贤之道远矣。惟仪与器,又皆因陋就寡,浸非六经之故。” 余姚虞氏,实世南之裔,有为农者,故谱系尚存。自舜氏以来,莫不可纪,如汉之翊,吴之翻,凡有名于史者,皆略载其行事,历晋、宋、齐、梁、陈、隋皆尝上于朝,而名臣为之修纂。齐则王俭修之,它皆类是。玉山鲁氏,有谱亦然,唐史所载甚详。至武氏而谱法大坏,唐人犹能各守其阀阅,今则亡矣。宋惟一二名门,如杜祁公,上世自三代、春秋诸侯之子孙,千有余岁,不绝世谱。 王顺伯博雅好古,蓄石刻千计,单骑赋归,行李亦数箧,家藏可知也。评论字法,旁求篆隶,上下数千载,衮衮不能自休,而一语不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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