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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婆罗岸全传-清-佚名

婆罗岸全传  〔清〕 佚名 著   叙   轮回之说,佛氏言之凿矣。共曰:“孰为往世因?今生受者是;孰为来世因?今生作者是。大抵惝恍无凭,无怪其动俗子之听,而适增学者之疑耳!抑知道物不孳孳与群生较铢两之善恶,而自己出之,自己反之,恒有历历不爽者。世人之见浅,以为今世报施偶不如量,辄谓天道无知,何愚且惑欤!盖淫为恶首,报尤惨毒。所谓:淫人妻女,得妻女淫泆报。此犹即其现世言也!夫不有一身肆毒,辗转数世偿之不尽,而不可旁贷诸妻女者哉!请试观无极洞之蛇修之数百年,丧之在一日。一失足而前功尽弃。何异祖宗积德百年,败诸不肖子之一蹶耶!其为犬为妓,相寻不已。茫茫宇宙,谁则为身后一回首思者?物犹如此,人何以堪?诗三百篇,两言以括之曰:善者可以感发人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婆罗岸》之作也,亦此物此志云尔。是为叙。   嘉庆九年,清和月,谷旦。圆觉道人题   目录   第一 回  白花蛇幻形入人世  司空女心动引情魔   第二 回  窈窕娘问疾惹邪缘  淫妬妇撚酸偿宿债   第三 回  获灵符吴氏妾为妻  遭雷击冯家蛇变狗   第四 回  误配药夫人幸脫灾  巧海淫后生终殒命   第五 回  吴小住分娩释前因  马兰姐归宁订私约   第六 回  重叙旧大闹绣房中  枉留情初设偷香计   第七 回  说公事平分百两金  议私情再设偷香计   第八 回  恶风流轻抛枉法钱  热因果三设偷香计   第九 回  遭晦辱壮体撄赢疾  受虚惊贞妇出藏金   第十 回  查阴司合家登鬼录  陷良民一命丧监门   第十一回  暗偷情枕上权消渴  明接客筵前暂了缘   第十二回  获异药公子乍试方  破新瓜女儿初进喜   第十三回  惊奇遇兰姐欲娄身  遭恶客英儿将出阁   第十四回  得娇妻畅偕鸾凤侣  进双美大兴溫柔乡   第十五回  通消息惹恨花容损  计葬埋转眼燕巢空   第十六回  晤亲人口叙別离情  履佛地魂消因果事   第十七回  小英儿病里见前身  狂和尚街前说往事   第十八回  周凤官哭妻肠欲断  袁佛子生孙喜未阑   第十九回  不茹荤孩子饶佛性  计捨初袁大拂初心   第二十回  忆儿身蠢妻偏系怀  归佛门灵蛇终证果   第 一 回 白花蛇幻形入人世 司空女心动引情魔   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重浊下凝者为地。天得纯阳之体,地著纯阴之象。阴阳和而万物生,所以人处天地之中,独受天地清明之气。至于飞禽走兽,以及草木虫鱼,无非感天地阴阳两气而生。更有一种怪形奇状丑类毒物,这便是因两间不正之气郁结而成的了。古书所载,妨人害物之种不一,更仆难数。即如近代以来,人所共知者,若韩文公所驱之鳄鱼,周孝侯所斩之蛟,皆是天地戾气所钟,人不能近的。看官们,做书的为甚讲到这里?也因当日曾有一种最毒的东西,日久天长,忽然有了灵性,修练多年历过一劫转了人身,做出一段事来,可以演成一部新书。让天下清闲无事的人,或是花朝月夕,净几明窗,兀坐一览;或是茶罢酒阑,二三知已,片时闲话。虽非惊天动地之文,亦足动睹物兴怀之念。   却说东胜神州界内,有一座名山,周围可数十里,乱石嵯峨,巅崖险巇,人迹罕到之区,相传叫做个南极岭。其中有个洞,名为太虚洞。洞内深暗莫测。近地居人,常常到阴晦的时候,恍惚见黑气从洞中喷出。隐隐有一大蟒,盘踞洞口。后来,每到天清月朗之夜,亦遥见山前,若烟若雾,往来不定;中间似有两个大灯引路,忽高忽下。附近的人你传我我传你的,不觉轰动了一城,无有不知这山洞中出了怪的。其间有好事者,说这个不可容留,将来必为民害。有的说用箭射的,有的说用火攻的。有个当兵的在内,说道:“你们的主意都不大妙,莫若用枪打为是。” 于是聚集上千的人,扛了无数的大枪,放在山脚底下,离着约有二三里地,候那山前烟处便好乱打。那知这个妖精,受了日精月华,早有灵性。这里的人方磨拳擦掌,等看枪发。忽然间,一道黑气从空而堕。一股腥恶之味,触着便倒。登时天昏地暗,举动不得。足有两个时辰,恶气方渐渐的散去。跌倒的人,伏在地下,得了些土气的还能举动。那些仰跌横卧的,大半都死过去。也有压坏的,也有跌伤的,足足送了有二三百人的性命。此后谁敢去惹他一惹。却有一件好处,他并不无端出来害人,总不过在山前洞口,盘游而上。因此合城的人,久而久之也就相安无事了。如此历了一二百年,他的神通更大了。起始尚不能变幻,后来或大或小,或幻形为兽,或变体为人,却总不见他害过一人。   这年春天,桃花大放,山脚下红成一片。真正是锦绣江山,繁华世界。满城中游春玩景的人,成日逐队连群,塞满街巷。其中也有王孙公子,也有闺阁佳人。这日洞中之物,忽思下山游玩一番。于是幻形变成一个少年丈夫,面白唇红,锦衣绣服。手中执着一柄纸扇,指甲都是三四寸长,文雅可爱。就出洞步下岭来,杂在游人之内,任意观花玩景。在他不过偶然游戏,并无搅扰居民之念。那知事有凑巧,前面来了一辆油碧车子,上面挂着一道帘子。隐约车中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小姐,两旁围坐四五个青衣女子。浓妆艳冶,笑语轻柔,一见令人心醉。那些游春的人,如得了至宝的一样,围随着车前车后,斜眼观看。这个少年丈夫也在其中。跟了有五里多路,到了一个僧院。门首有几个僧人,垂手站立两旁,肃迎着车子,进了寺门。先是青衣启帘,下了车子。然后一齐,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下来。这少年不见则已,一见了魂都不在身上,把数百年修炼的功夫,早丢在九霄云外去了。自忖道:“ 这位小姐,倘能与他亲热一时,也不枉为人一世。” 霎时间,起了这个念头,却忘了自己是个毒人害物的东西。登时立住了脚,等他出来,要跟他寻究个生根立足的去处。直等到日头将落,只见两个青衣出来,吩咐:“车上伺侯小姐即刻就起身了。” 说着,将帘子打起,转身往里就走去了。又有顿饭的工夫,才围拥着出来。少年又偷眼细看了一看,真是:笑靥似桃花带雨,柔情若柳絮迎风。走到车前,先两个青衣上了车子,在里边接着小姐的手,地下两个撮着两腋送上,随后也上去坐了。那小姐上车时,上边略现出纤纤玉笋,下边微露着窄窄双钩。那两个秋波里边一瞬,早已看见门外首站立的这位少年,心下不觉一动。念道:“世上也有这样俊貌的男子,我终日坐守深闺,见人时少,自谓难得遇见两貌相当的人了,如今这个少年不知他是何等样人。可惜我门阀太高,谅难与他成就美事。”心中默默自叹。自古道:妖由人兴,邪因己召。这小姐存了此心,已是生魔的根本了。   且说那车子出了寺门,僧众仍是垂手立送。两轮动处如飞地去了。少年紧紧跟随,约走过三里远近,转过一个所在,却不是桃花开处的旧路。两旁列屋如鳞相次,中间都是白石砌成的一条甬道。那车子走着,一闪,又转过一个弯子。这条路更是不同,两旁乌亚亚的,都是两人抱不过来的大树。一边是河岸,一边是倚山盖成一路瓦房,甚是齐整。须臾,又是一桥。过了桥,就是一个大影壁,两边蹲着两个崚嶒恶兽。这少年倒骇了一跳,原来是石头凿成的两个狮子。对门竖起数丈来长的两根竿子,上面飘飘扬扬,是两面布旗。写着六个大字,道:“世袭郡王之府”。这少年方惊讶未定,转眼已不见了车子。侧耳听时,那辚辚之声,已是那大门楼里。心内想道:“是此内的小姐无疑了。” 转身回来,天色已近黄昏。循着旧路,走到南极岭下。昏黑中,寻回洞内。复了原形,一面想着:“方才的女子真是奇遇,却如何到得里面,与他一会。”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自念道:“我修炼数百年,发愿不伤一人,方得到此地位,倘或凡心一动,岂不毁却一世功夫,终难超脱。” 回头一想,这一种淫毒的念头,倒也冰消瓦解了。   却说那小姐原来是个郡王之女,复姓司空,他父亲现袭郡王的职。自幼将他许配一个乡绅之子,姓邹名大化。这邹公子生长在富贵乡中,竟习染一种纨袴的气概,不知诗书为何物。成日游荡,同那一群帮闲,饮酒宿娼,武断乡曲。这司空府中,也颇闻其不习上进,渐渐传说到小姐耳中,那小姐纳闷不题。可巧这日游春回来,寺前瞥见这清俊后生,到家中眠思梦想,竟至寝食俱忘。那服侍他的丫鬟,都觉其神思恍惚,却不知何故。只说他还是为邹公子不成材料,心里郁结着说不出的哩,那里晓得是为这个太虚洞中幻化的少年,作此无益之想。有时睡梦中,喃喃自语;有时独坐处,默默含情,竟像是害了相思一般。这些丫头未免惊慌,急急禀知夫人。那夫人亲来看其神情,也自着忙。于是延医诊视,那里见效。   一日,这洞中之物,方吐出丹来,在那里玩弄,忽觉两眼一昏,仆地就倒。心中把握不住。看官们,这是为何?却因那下山时,情念一动,早生了一个魔头,把那一点灵心迷却,登时想起那个小姐来。幻形一变,俨然又是个少年俊物。于是乘着一天月色,步下山来。照从前走的那条路,一径走到桥边。不敢从大门而入,踱到旁边一带围墙之下。审度了路径,等到有二更前后,由着墙底下一个水洞钻进去。过了三层房屋,始达内室。此时已是各归寝室,安排就卧的时刻了。隔着一间小小坐室,只闻得一声:“ 小红也睡去罢,小姐已经卧下了。”忖道:“这必是小姐的房。” 于是越过坐室,往里一望,灯烛犹明。上边铺着是八枉〔 疑字误〕金漆床,挂着一顶玉色绡金帐。两旁排设的古玩珍奇,似天宫一般。一时数不尽那精洁的意致。床前立着一个丫鬟,垂髫之年。手牵帷帐,侧耳似听小姐的鼻息,可曾睡熟没有。少时,放下帐子,将地下两只绣鞋,齐齐排在脚搭之上。过来移灯到床前一个壁桌上头。灯光摇处,四面皆耀彩扬辉。真如广寒宫中,水晶殿里。又有半个时辰,那丫鬟才悄悄的挪出房去,虚掩上房门,往对面的房里去了。   这里才暗暗的从门隙中钻进。你道他一个人,怎么水洞、门隙都得进去?原来是那太虚洞中,能大能小的那个妖精变的。所以,小小的去处,他就能过。当下进了房来,将帐子一揭。只觉得一阵香气,从那被窝中散出,早把这身子酥了一半。于是探下身子,去在小姐脸上,嗅那汗香粉味。那小姐从睡梦中惊觉,身子已是软摊在床上。心里虽是明白,口中只是不能言词。睁开眼睛,从灯影中一看,竟是个白面书生,伏身求欢。心中念道:“这不是那日寺前瞥见的那个书人么,却如何到得这里?” 方在踌躇,那人已进了红绫被中。两体相偎,只觉得下边一股热气直透丹田。初时痛楚难熬后来渐渐畅美,倒也称其素心,不甚羞涩。直到五更时分,那人说道:“ 我去也,今宵再图良会,切须谨言为要。”那小姐只闻得沙的一声下了床去。周身骨节微微作痛,小腹之下顿觉胀起。闭上眼睛,睡了一个时辰。醒来,细思夜间之事,如梦非梦,似真非真。想道:“ 这也奇了,明明有个白面郎君,交接半夜。临去叮咛,言犹在耳。只看今夜,便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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