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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寿以下,悉仿汉书之体,往往类萃诸家别录,而断代以为正史

而陈寿以下,悉仿汉书之体,往往类萃诸家别录,而断代以为正史。正史之外,自唐武德间,房【房原刻误作「唐」,依大全集校改】玄龄、许敬宗、敬播等,相与立编年之体,而实录之名自此始。太宗以下十五帝,每至易位,必纂实录。惟独宣、懿之后,以乱故缺。然及五季、宋元,皆因之。而后之为史者,以之为依据。至我朝列圣相承,一如前代故事,每世必命纂修。固已敷宣景耀,崇阐大猷,金匮之藏,永世作典。祖宗之洪业,真与天地永久矣。 我皇上嗣登宝位,甫当朝庙之日,即降纶音,特命纂修实录,天下皆仰圣人孝思罔极,继志述事之大也。洪惟我世宗肃皇帝以上圣之资,抚中兴之运,上比列圣二祖五宗,飨国独为长久。嘉靖以来四十五年,振古之事,旷世之勋,特异畴昔。包括旁罗,错综铨次,在于今日,实为重难。尝考国初犹设起居注。而《大明日历》、《圣政记》,则学士宋濂所撰。其序以为幸得日侍燕闲,十有余年,书之颇为得实。使他日修实录者,有所采掇,以传信于来世。自起居之官不设,而史馆论撰亦鲜,则今之修史,可以藉手者盖寥寥矣。夫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史家所因,惟有博采。自司马氏犹取《左氏》、《国语》、《世本》、《战国策》;班书则世皆以为司马迁、王商、扬雄、歆、向之笔。自古以来,未有不裒聚众家而成者。故唐宰相撰《时政记》,史官撰日历。而宋则宰相主监修,学士主修撰,两府撰时政,三馆修起居注。此等之类,今并废缺,而欲以责成于一旦,盖因仍者之易为力,而创造者之难为功也。 我先皇帝大制作,大建置,固昭然揭诸日月,天下之人所共知之。若夫深宫秘庭,动静起居,羣臣不能记也。圣性之渊懿,圣德之精微,如尧之安安,如舜之浚哲,羣臣不能测也。至于类取诸司供报,博采羣臣墓铭家状,夫进退百官,剖决章奏,裁处万几,钱谷甲兵四夷之事,百官有司典籍虽在,视诸故府,似乎有征,然曹分局别,岁殊月改,缀缉穿联,欲无抵牾,固亦劳矣。而一时臣工人品之淑慝,心迹之疑似,殊功伟德非常之事,奸宄凶慝梼杌嵬琐之形,墓志家状不足尽也。盖古之为史者,易于有所因;虽迁、固之才,不能无因而为也。今之为史者,难于无所述;虽有迁、固之才,无以自见矣。 当唐、宋之世,史官尚未放失。而刘子玄为萧至忠言五不可:其一谓汉郡国上计太史,以其副上丞相,后汉羣臣所撰,先集公府,乃上兰台,故史官载事为广;今史臣惟自询采,二史不注起居,百家弗通行状。若今之起居废失,得无如刘子玄之所论乎?欧阳修以为史官职废,其所撰述简略,百不存一,至于事关大体,没而不书,加以时政、日历、起居注,例皆积滞相因,故追修前事,岁月既远,遗失莫存,圣人典法,遂成废坠。若今之追修积滞,得无如欧阳修之所论者乎? 然则所贵良史裁酌体例,旁采异闻,考求真是,发愤讨论,使归于一。古人有言:“所见异词,所闻异词,所传闻异词”。先朝之事,尚在所见,则已异于所闻与所传闻远矣。抑尝读武帝本纪,诸志、表、传,皆史迁当时撰述。而班固、陈宗、尹敏、孟冀,共成光武本纪,后汉例传、载记。当时纪志,盖不废也。自实录【实原刻误作「宝」,依大全集校改】专行,则纪志殆废。此尤史家之阙典。窃以为实录之外,宜用拟古迁、固之书,此不当待后世而定也。先皇帝大礼、郊祀、九庙、明堂、先圣祀典、籍田、亲蚕、章服、礼仪、河渠、刑法,诸所兴建,散入纪年,难以会通。当令首尾贯串,包络汇萃,可仿司马迁八书而为之。宰相百官,报罢不常,可仿公卿志、表为之。羣臣之善恶,四夷之叛服,则列传、载记皆不可废。此即一代之史,非直俟数百年之后而为也。徒恃实录一书,所轶多矣。此方今史馆之所当议者也。 愚又谓汉史成于班固,唐历缉于吴兢、柳芳、崔巍,唐书成于吴兢、韦述、于休烈、令狐峘,宋国史凡三书,后洪迈复请合为九朝,而续通鉴长编,成于李焘。本朝二百年,历列圣而未有统会之史。此亦方今史馆之所当议者也。 抑刘子玄又云:“史有三长,才、学、识。有学无才,如愚贾操金而不能殖货;有才无学,如巧匠无楩楠斧斤,不能成室;善恶必书,使乱臣贼子知惧,此为无可加者”。曾子固为《南齐书》目录序云:“古之所谓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万事之理,其道必足以适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难知之意,其文必足以发难显之情,而后其任可得而称也”。噫!能如子玄之论,得为良史矣;若子固所称,则又追迁固而上之,盖唐虞三代之史官也。 兹者明诏采取遗事,诸生幸得躬逢其盛。惟时金马、石渠之彦,宜有其人。愚生草茅下士,独能诵习旧闻而已。述作大义,何敢僭及之! 问:古者国有大事,必合天下之议,所以集众思也。王通氏著续书,尝曰:“议,其尽天下之公乎?夫黄帝有合宫之听,尧有衢室之问,舜有总章之访,皆议之谓也”。黄帝、尧、舜尚矣!三代以下,惟汉近古。请举汉之议者,其或是或非,或罢或行,亦有可论者乎? 夫匡衡、张谭郊社之说何据?贡禹、韦玄成祖庙之议何本? 董仲舒、师丹之请建限田,何罢而不行?祝生、唐生之请罢监铁,何议而不用? 公孙卿、壶遂、司马迁改朔之议何取?贾让、关并、韩牧、王横治河之策孰得? 先诛先零之谋,何以卒从赵充国?罢边塞置吏卒之请,何以卒用侯应? 此皆汉之大事,而有国家者之所当考。昔韩退之“非三代、两汉之文不敢观“,诸士子皆通经学古,以待有司之求,必有能及之者。请言之以观所学。 欲尽天下之理者,必并天下之智;欲并天下之智者,必兼天下之谋。并智合谋,而天下之公尽矣;天下之公尽,而天下之理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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